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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相较之前,要温和许多,几乎没再有那般凌冽又淡漠之感,但我仍然心底发慌。
“你你......你......我怎么会跟你盖着被子?”
楚景寒俊朗英气的脸上露出一丝漫不经心地轻佻:“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钻进我被窝?”
听他们说,男女在同一个被窝,就代表是成了亲要生孩子的。
我钻进了楚景寒的被窝,原本应该害臊,但不知怎么了,竟然更多的,是想抓住他衣领,问他要不要负责。
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凑过来仔细端详我:“丫头,我居无定所,两手空空,你愿不愿意从此跟我漂泊?”
“不愿!”我脱口而出,“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应该要有志气,要给我稳定生活,要许我未来宅大院宽,有无数奇珍异宝,字画古玩!”
“呵?”楚景寒被我逗乐,伸手剐蹭我的鼻子,“想不到,你还是这样贪慕虚荣的女人。”
“那是,钱财地位谁不爱,我从小不缺吃穿,难道要跟你受苦?”
楚景寒的眼神忽然变得复杂,缓了好久他才道:“好,你要,我便给你。”
他和我约定好,他参加朝廷的武试,如果中了武状元,他骑马戴红来娶我过门。
从此,我整日在表哥的酒铺窗台上往外望着。
望过了春夏,望来秋冬。
每过一日,我心头不知为何就会很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爹娘再也不派人来叫我回相爷府。
而我,也忘了我还有个家。
记得那日风雪很大,表哥一早出去,回来的时候满身疲惫,红肿着眼睛,很是狼狈。
他每一步踏在雪地里,沉重,艰难。
直到看见我,他抬起头用哆嗦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小妹,小妹,来,哥带你回相爷府。”
“哥,你怎么了?”我忽然就心绪不宁起来,心跳莫名很快。
表哥看着我,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哥带你回去见你爹娘最后一面!”
我的腿,顷刻发软。
这年,我不过十五的年纪,爹娘正值壮年,怎么就变成最后一面了呢?
“为什么,为什么......”
我在相爷府里,看着昔日熟悉的景象此刻全是狼藉,还以为是梦境。
相爷府是整座城里,除皇宫与王府之外修缮得最大最华丽的宅院。
可此刻,墙倒瓦碎,奴仆家丁的失守纵横交错,石地上四处是血。
我爹娘悬挂在大堂的横梁上,他们是自尽而亡。
我和表哥把他们放下,将他们眼睛合上。
我崩溃般一遍遍问表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成这样,为何我家满门尽亡?!
表哥突然给我跪下,抓住我的肩膀,给我不停磕头:“对不起,对不起,小妹,我不该让你认识,楚景寒。”
“你说谁?”我原本已经哭红的双眼,再次滚落出泪珠,“谁?”
“我,楚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