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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婶儿,婶儿您叫我明月【女主名取自明月公社,名字改成其他的情节可能会有点奇怪】吧,我叫杨明月。”杨恩礼确实渴了,接连饮了好几口,趁机将这屋细细打量一番,的确比贺修辞那屋要大上许多。
这会儿她正入乡随俗坐在炕上,炕头搁着只上了锁的炕柜,墙角整齐的码着一只大木柜和俩木头箱子,炕边就是窗,墙上糊着簇新的报纸,东墙根的门通往隔壁灶间,用一块草编门帘子隔开,门口摆着一张八仙桌几把条凳,泥地因为常年清扫而变得坑洼发亮,虽然简陋,但收拾得相当利落。
她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即使穿的地方有些差强人意,但好在第一次认识的都是些好心人,否则她不定怎么遭罪。
“这名儿好听,跟咱公社一个名儿。”王秀英开了大木柜的锁,摸出来一把硬水果糖塞杨恩礼手里,“吃。”
贺小栓巴巴的盯着看,杨恩礼只留了两颗,其余的都给他揣兜里,贺小栓高兴的捂着兜跑出去。
王秀英对杨恩礼愈发满意,哪儿哪儿都觉着合适。
“给。”杨恩礼给自己剥了一颗,又给贺修辞剥了一颗,他接过去吃了,嘴角微微上扬,她觉得这男人比看起来要好相处。
“四叔!奶!不得了了,大丫说小树哥哥掉河里了!”贺小栓才刚出了院门又急急忙忙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
这还了得!
王秀英一听说自家二孙子掉河里,二话不说跑出院,贺修辞紧随其后,杨恩礼想了想,也跟了上去,贺小栓怕她不认识路,特意等她一起。
青山村依山傍水,村东头就是条河,平时孩子们就喜欢在河里抓个鱼摸个蟹啥的,虽然都小得可怜也不时常有,但在物资匮乏时也算是打牙祭的好东西。
河的上游深下游浅,传说早几年上游淹死人,所以一般人都只敢在下游一带活动,却不想贺小树刚才在上游看到一条老大的草鱼,一时间馋虫作怪便抻着胳膊去捞,结果就掉下去了,如果不是他妹大丫看到,估计今天够呛。
杨恩礼脚步慢,等她深一脚浅一脚赶到河边,贺修辞已经光着膀子跳下河,岸边围了老一圈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这天冷水凉的。
杨恩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挤在人群里看着贺修辞朝河中央扑腾的贺小树游去,到底是营盘里出来的,身体素质不是寻常人能比,而且身手相当敏捷。
“小婶婶,没事儿的,我四叔可厉害了,他一定会把小树哥哥救上来的!”贺小栓见她哆嗦,只当她是吓的。
杨恩礼摸摸他脑袋,把他往外拽了几步,生怕他再一个不小心让人给挤下去。
“小栓,这谁啊?”边上有个梳着俩麻花辫,缠红头绳的年轻姑娘听到贺小栓喊杨恩礼做婶,立马警觉的瞥了眼杨恩礼,目光不善。
贺小栓得意的摊开手心那把糖,“芬芳姨,这是我四婶,好看吧,城里来的,我四婶还给我糖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