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又闲不住，碰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卫宁，你看过逍遥王长什么样吗？”
萧行之祖上尚过郡主，才得封爵位，后来逐渐没落，迁到了江南。
这一辈又由皇商起复，搬回京城也就不到一年时间，是以还没见过逍遥王的庐山真面目。
卫宁想到自己往逍遥王脸上打得那一拳，把人得罪得透透的，心里就是一阵烦闷。
她不欲跟萧行之说那么多，便磨着墨，敷衍道：“并无。”
萧行之笑嘻嘻地说：“市井传言逍遥王嚣张跋扈，面如恶煞，可惜你没见到，不然也能告诉我这传言真假。”
卫宁刚想呵斥他别乱说话，门外就传来大儒的声音：“老朽见过逍遥王。”
她一惊，什么时候来的？
真想给嘴碎的萧行之一拳，转眼一看，这家伙已经僵住。
景渊抬步进来，背后天光散射，他一身绯色织锦大袖氅，金腰带玉佩环。
俊美的脸上勾着一抹冷笑，黑眸中蕴藏着锐利，谁看到谁胆寒。
摆手示意其他人免礼，大家在原地默默垂手，大气都不敢出。
卫宁拉着脸色刷白的萧行之跪下行礼：“卑下镇国公府卫宁，见过逍遥王。”
萧行之两股战战，所幸没失了体统，忙跟着说：“卑下忠义侯府萧行之，见过逍遥王。”
景渊走上前来，缓缓说道：“卫宁，萧行之。”
声音依然透着股居高临下的审讯感，让卫宁忍不住想到那场清冷的雨水。
“起吧。”
卫宁及时拉住萧行之要起身的动作，示意他继续跪着。
果然，景渊挑了挑眉，看她一眼。
有侍从为景渊搬来凳子，他顺势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
“还请萧世子抬起头来，看看本王是否真如传闻所言，生毛带角，面如恶煞。”
这可是在京都横行多年，无人敢惹的霸王！
萧行之冷汗涔涔，竟是连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卑下，卑下……”
卫宁气他无用，只好道：“卑下无状，还请王爷降罪。”
景渊漫不经心地转动手上的玉扳指，打定主意要找茬，道：“既然萧世子不敢说，那便请卫世子抬头看一看本王。”
卫宁无奈，这人睚眦必报，想必是在报复她打的那一拳，还有往御史台递话一事。
只好硬着头皮抬头。
眼前的人剑眉斜飞，棱角分明，多情的桃花眼不经意间流露出寒芒，戏谑的笑给他平添一些不羁，通体凌人盛气是在权势中浸润出来的。
卫宁不禁晃神，世人对他“纨绔不羁”的评价只是表象，此人绝不简单。
“怎么，莫非本王貌丑，吓到了卫世子不成？”
景渊冷冷的话中尽是锋芒。
若他都貌丑，天下恐怕没好看的人了。
卫宁迅速回神，听了这话心里拔凉，道：“王爷恕罪，概因王爷如此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卑下一时迷了眼。”
景渊眼神幽微，上下打量着卫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