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我怔住了。
这一刻,心里有什么东西,默默腐烂了。
我跟徐桉是初二认识。
以他的家世,初中不该转来一个落后小镇的普通初中。
相熟后,他跟我说是因为打架斗殴,被丢到镇上,让不愿意搬去大城市的姥姥看着。
他最听姥姥话。
徐桉转来之前,我是没有朋友的。
因为我叫周引弟。
我的任务是引弟,和照顾弟弟。
初一我跟新认识的同学约着周六去玩。
我妈在街上碰到我们,大发雷霆,冲上来打我。
她骂我同学天天带我去玩,把我心带野了,不知道好好在家照顾弟弟。
同学被骂哭了。
第二天这件事情传开,再也没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
我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
宛若长在墙角的霉,不小心沾染上都会大难临头,因而人人选择避开。
只有徐桉,大咧咧地将书包甩在我的桌子上,“以后我坐这里了,同桌,请多多指教!”
徐桉浑不吝,天不怕地不怕,整天一副天塌下来他都顶得住的拽样。
中考前夕,我郁郁寡欢。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在学校的日子。
我爸妈早商量好,一毕业就送我去熟人的厂子,打工给弟弟买房娶老婆。
徐桉以为我临近中考,压力大,变着法子逗我开心,“同桌,你可是年级第一,市一中不是稳稳的,焦虑什么?!”
一天我实在没忍住,哭着跟他说,我读不了书了。
徐桉听了,沉默好半晌,然后拍拍我的脑袋,露出爽朗的笑,“有我在,一定让你读上书!”
他求了他爸,发誓高中一定好好学习,以此换取我读书的自由。
代价是给了周家父母五十万。
拿到市一中的录取通知书后,我郑重地对他说:“以后不管你做了多过分的事情,我都会原谅你。”
徐桉不以为然,“瞎说啥呢,哥对你这么好!”
他高中也回了市里,在我们隔壁的国际高中,整天跑来找我。
他朋友时常拿我们打趣。
我红着脸低下头,局促地不知道说什么。
那次他送我回宿舍,突然问我,“他们说的话,你咋想的?”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他一下子炸了,抓耳挠腮,活像一只猴子,“哥对你那么好,你说什么意思!”
我小声嘟囔:“我也只对你好啊。”
“什么!”
我害羞得不知道怎么办,快走几步,“毕业后再说吧。”
徐桉追上来,脸上带着傻笑,步伐轻快地追上我,“你说的,不准对别人好!”
高考结束后,我们顺理成章地交往。
哪怕他出国留学,也一有空就往国内跑。
四年下来,他攒下厚厚的一沓机票。
我大学舍友说,我们让她们相信了爱情。
大学毕业后,徐桉回国,我们如普通情侣一般相处。
三年里,我日日沉浸在幸福甜蜜中,直到纪语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