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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父点了点头,眼圈有些红了,哽咽道:“你表妹病了,很严重……她可能没几天了,你刚好来了,去家里坐坐,陪她说说话吧。”
我惊呆了:“怎么,怎么会这样?这,这……”
三姨父摇头叹息,眼泪滚落出来,背过脸擦了一把眼泪,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我表妹从小就很聪明乖巧,读书也很用功,今年考上了名牌大学,一家人都高兴得不得了。不料去上学没多久就生病了,经常胸口疼,头晕,自己买药吃了一段时间没效果,还越来越严重。到医院一查,竟然是癌症晚期,一个很大的肿瘤长在心胞上,与血管纠结在一起很难动手术。医生经过专家会诊之后说,不动手术还可以多活几天,动手术失败立即就完了。既使手术很成功,吃药化疗也活不了多久,费用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是天文数字。
这情况被我表妹知道了,死活不肯接受手术,反正都是要死,何苦受那个罪,还让父母欠上一辈子还不了的债。实在没办法只能回家了,现在死马当成活马医,找偏方草药给她吃。
我心中凄然,正值豆蔻年华,大好前途,突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怎不叫人痛心?这到底是怎么了,我陷身漩涡,朝不保夕,表妹也大难临头,离死不远,突然之间全世界所有不幸都冲着我们来了。
三姨父要我去他家走走,人家遇到了这样的事,我要是不去说不过去,况且现在也没车,我只能跟着他去了。
三姨父家是那种最普通的旧民房,夯土的围墙,木头的梁柱,黑色的瓦片。三姨母不在家,三姨父带着我直接去表妹的房间,我们放轻了脚步进去。
表妹穿着睡衣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她长得端庄秀气,虽然有些苍白瘦弱,脸带病容,依然难掩天生丽质。专注看书的神情让她有一种别样的文静气质,略有些凌乱的长发则显得有些庸懒,小小的窗口投射进一缕朝阳落在床前,连带她的身上也有了些光彩和生机。要不是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草药味道,我都忘了她已经时日无多。
表妹发现有人进来,眼光离开书本落到我身上,她显然不认识我,但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三姨父强露笑容:“这是你县城大姨的孩子,叫……魏明是吧?”
我急忙说:“对,我叫魏明,表妹你好。”
表妹对我笑了一下,有些不满地瞪了父亲一眼,娇嗔道:“你是不是要把全世界的人都叫来?”
我急忙说:“我不是从县城来的,我就在里面那个豆腐桥发电站上班,前几天我就来过了,你们都不在家。”
表妹这才释然,请我坐下,让三姨父去倒茶。房间里面就剩下我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又是这样的情况,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两人都有些尴尬。
“表哥你工作还好吧?”她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