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便是沁姐儿听信流言,又加以编造来冤枉嫡姐了?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将盛家名誉放在心上了?”
“我……”
盛云沁一下子被说的哑口无言,什么时候见盛葭那个傻子这么厉害过?
她求助的看向盛明允,盛明允被人家拿捏心思,此时更是连话都不敢说。
“允哥儿,先生要抄的论语,可抄完了?”
盛明允一下子就明白盛葭的意思,还不等盛云沁说什么,连忙冲着盛葭行礼,飞快的回了房。
一时间,游廊上只剩下盛葭和盛云沁二人,盛葭朝着盛云沁走来,她惶恐的后退了两步,被盛葭扶了胳膊。
“若不是亏心事做多了,何苦怕我?你既是知道嫡庶尊卑有别,就该来每日同我一起去向母亲晨昏定省,嫡姐也好教教你规矩?”
盛云沁咬牙,她还想反驳,盛葭“嗯?”了一声,尖锐的目光落下来,她刚要说出口的话,立马咽了回去。
见她应下,盛葭这才满意的离开,盛云沁盯着盛葭的背影,心里的恼怒已经到了极点。
记得盛葭十二岁那年,她陷害盛葭院子里的婆子丫头偷了她的金簪,盛葭受她鼓动,半个院子的丫头婆子都打的血肉迷糊,还打残了几个,废了几个。
以此,盛葭落了个跋扈之名,小娘才拿了管家权的。
后来几年,盛葭只有两个丫头伺候,却更是好拿捏,盛明允也是温顺如小狗一般,她将俩人玩弄股掌这么多年,没成想,盛葭居然醒悟了?
不过……她只要告诉父亲和大娘子允哥儿养了云小娘的事情,可就精彩了,她才不管什么盛葭的体面,她的体面,才是最重要的!
盛葭过了回廊,金风还在不断的抱怨着,盛葭觉得烦躁,回头扫她一眼,呵斥了几声,这才安分。
要不是留着还有用,明天就将金风找人配了。
经过莲池,便到了父亲的书房,可是奇怪,大门半敞,竟无护院小厮看守,盛葭远远的望进去,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父亲?”
盛葭试探性的叫了一句,见没有回响,便带着丫鬟只身走了进去。
走过白玉翠竹屏风,后面是一张梨花木的书案,案上那只湖笔是父亲最喜,珍藏多年的,可此时,为何在别人手上?
顺着那人的手臂抬头,盛葭瞧见一个陌生的面孔,不……应该说是见过但不熟。
握笔的少年一身玄色秀云纹窄身锦衣,腰间佩戴一把长剑,右手懒散的把玩着玉佩,生的剑眉星目,五官极其俊俏。
风吹浮动,卷起他的衣袂腰带,一时间风姿无两,想起盛明允的模样,同他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便是云安皇养子,少年将军萧云谏。
前世,他的得宠程度甚至高于太子,烈烈白日,黄沙吹角,他一身银色战袍只身入寇取敌军首级,皇殿之上,天子破例封侯。
后来陈元夜攻入,他的头颅是被挂在第一个的,风吹日晒,虫咬鹰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