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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检查后告诉我,这些药品都没有经过正规认证,难怪花姨会突然大出血。
花姨能否挺过这一关,全看今晚了。
祖母颤抖着站起来,又狠狠地踢了我一脚。
「死丫头,多管闲事。」
她推着父亲,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医院。
临走前,她还啐了一口:
「娶个媳妇有什么用,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
祖母总是说这是因为母亲的体质弱,无法承载她孙子的命气。
我守在ICU门口,呆坐了整整一晚。
值班医生给我买了面包和水,护士姐姐想要给我上药,我却一步步后退。
我小心翼翼地说:「我没有钱,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护士姐姐却说不用钱,她轻轻地帮我处理伤口,泪水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我以为是自己身上的旧伤痕吓到了她,急忙穿上衣服。
护士姐姐摇头,依然坚持给我上了药。
「以后,要是受伤了,就来找我。」
看,即使是外人都知道心疼我们,而最亲的人却伤害我们最深。
幸运的是,花姨最终挺了过来。
但在医院仅仅住了四天,就被祖母强行带出了院。
医生和护士们再三劝阻,祖母却只有一句话:
「我没钱,你要是让她住院,你给我钱。」
医生无奈,只能一遍遍地交代我要按时给花姨吃药,擦洗,有条件的话去复查。
护士姐姐私下里给了我一堆酒精棉和伤药膏,告诉我以后受伤要先消毒再涂药。
但这些药,还没到家就被祖母抢走,卖给了村医。
「你用不到这些,还不如换点钱。」
我只希望她不要动花姨的药就好。
我坚持让花姨住在我的房间里,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她,甚至在床边放了把刀。
花姨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直到半个月后才渐渐好转。
在这段时间里,花姨只抱着我说了声辛苦了。
随着她的逐渐康复,我初二的暑假也接近尾声。
然而,就在初三开学的那天,祖母锁上了大门,不让我出门。
「女孩子读什么书,去厂里打工早点补贴家里,你爸还瘫着呢。」
父亲每月有600块的抚恤金,都在祖母手里。
父亲也劝我多为家里考虑,他以后只能依靠我了。
「我去学校问过你老师了,成绩也就那样,考不上高中就别浪费时间了。」
他说隔壁李傻子的妹妹早就去城里打工,一个月能给家里很多钱。
李傻子告诉我,她妹妹去的是不好的地方,还回来炫耀。
但我,只想好好上学。
我越学习越清楚,只有上学才能拯救我这个贫民窟里的孩子。
我疯狂地冲向门外。
就在这时,我房间里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花姨扶着门框,手里拿着床头的刀。
「让幺妮去上学,我去厂里打工,要不然今天我们就全死在这里。」
花姨眼中的决绝是我从未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