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蓦地抬脸，一眼撞进男人的目光里。
伍爷见情形不对刚要说话，就听赵君衍又是极淡的一声，“我在跟慕小姐说话。”
身边人马上噤声。
慕念的手攥了又松，好半天压着变促的气息开口，“这句话问晚了，现在的我没什么身价。”
“我的意思是……”赵君衍夹烟的手指微微一敲桌子，打断了她装疯卖傻的意图，一字一句说得明白，“慕小姐一晚上多少钱。”
慕念目光一凛。
“慕小姐的娇和贵是出了名的，在权贵场上也向来无往不利，这种事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吧？”赵君衍修长的手指状似慵懒地来回倒着那根烟，每个字都说在点子上了。“毕竟，捞人不是一两句的事。”
慕念再开口时嗓音有点颤，几番才稳住，她轻声道，“对别人来说比登天还难，但对于渊少您来说不就是一两句话的事？整个北市谁敢不卖渊少的面子呢？”
赵君衍眼皮微微一抬，“整个北市，唯有慕小姐的面子是我赵某博不来的。”
慕念着实忍不住了，扯过包就要走。
“你弟弟……”赵君衍不疾不徐开口。
慕念扭头盯着他。
赵君衍眼底似有笑，可仔细打量仍旧冷漠，“似乎耽误不起吧？”
慕念的手攥了又攥，许久才压下情绪，微微一笑，“补个妆，失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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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进了洗手间浑身都在哆嗦，用冷水冰了脸，可难以压抑的情绪心始终似洪水翻滚。
之后再也压抑不住，手边有什么就摔什么，情绪似洪水宣泄。许久她才冷静下来，慢慢地将散一地的洗手液、护手霜之类拾起放回了洗手台，摔坏了的香薰瓶扔进了垃圾桶。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女人脸骨相极佳，人人都说慕念是世间少有的娇媚，一双眼却极其纯，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一身烟青色香云纱旗袍包裹妙曼身姿。
可此时此刻她的脸煞白，眼眶还是红的。
手机这时震动了一下，是乔敏发来的一张照片。
附上一条语音留言：赵泽不是说今天帮你办事吗？他跟季姿搞一起了你知道吗？
乔敏是慕家出事后为数不多还跟慕念关系好的朋友，是当今前沿杂志的总编，在各个圈子里也是个长袖善舞的人。
慕念看了照片。
照片里的就是即将要跟她订婚，十分钟前还在电话里说爱她的赵泽。
他是在忙，可不是在忙她的事。
他搂着个女人进了酒店房间，房间号没拍清楚，可两个人的侧脸拍得挺清楚。
那女人就是新晋影后季姿，之前没火的时候跟乔敏的关系不错，火了之后压根不买乔敏的账，几番杂志邀请都请不到，所以乔敏对季姿也颇有怨言。
季姿勾搭赵泽的事慕念是知道的，赵泽当时还跟她信誓旦旦：宝贝，我心里只有你，那种女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