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确实说是她不小心跌下山的,我们都听到了。”
苏宁筠立马跳起来反驳:
“明明是姐姐威胁我要是不改口就要打烂我的脸,我才说的谎!”
我猛地掐了一把大腿,哭得愈发伤心:
“妹妹如此得父亲宠爱,我怎么敢当众威胁妹妹?”
说着,我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反倒是妹妹,约我爬山踏青,竟然随身携带利器……”
我话音一转,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
“难不成妹妹是想要在玉清山上杀了我?”
3
如此尖锐的利器,就连身为文官的父亲都没有,而苏宁筠一个姑娘家竟然在踏青时随身携带,若说没有存着歹毒的心思,谁会相信?
证物一出,苏宁筠立马哑了火。
柳姨娘急忙辩解,这把小刀不过是她娘家哥哥送来给孩子把玩的,苏宁筠肯定也是瞧着新鲜才带在身上,怎么可能有害人的心思?
这时,总算反应过来的父亲大步上前,一把夺走我手上的匕首:
“你一个姑娘家,整天喊打喊杀,成什么体统!”
我早料到我这位狼心狗肺的父亲必然偏袒苏宁筠。
死过一次,反倒不会觉得失望。
只是,尚未出阁的女子身上带着匕首这件事还是太过骇人听闻,父亲的脸全然沉了下来,看向苏宁筠的表情也不是一开始的怜惜疼爱,反而带着些戒备。
他恐怕想不到,他放在掌心中疼爱了十多年的女儿竟然有杀人的胆子。
即便如此,父亲仍是轻拿轻放,罚我和苏宁筠各抄写家规三十遍了事。
我早知是这样的结局,心中并不觉得难过,反观苏宁筠倒是一脸委屈至极的表情。
抄三十遍家规倒像是要她的命。
刚回到后院,彩月就跑上来将我好一番打量,眼中快要急出泪花来:
“我就该跟着小姐一道去的!”
彩月是我的贴身侍女,原本今日是要与我一道出门的,临行前却被柳姨娘院里的嬷嬷叫了去,说是缝制香囊缺少人手。
我不想与柳姨娘发生冲突,便允了。
不想,她们母女俩是有意支开彩月,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害不了我的命。
上一世,她们也的确得逞了。
我好好将彩月安抚了一顿,再回想今日种种,心中升起疑问:
苏宁筠讨厌我由来已久,为何突然决定铤而走险直接将我除掉?
这其中必然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于是赶紧派彩月去打听近几日来府中都来了哪些人。
这丫头不愧是个得力的,很快就弄来了一份名单。
礼部侍郎并不是什么肥差,因此前来拜访的人并不多,而最近几日进出最频繁的莫过于柳姨娘的哥哥柳大富。
父亲嫌弃柳大富为人过于市侩贪得无厌,每每见到都不假辞色,因此柳大富并不常来。
可从名单上看,柳大富三日的功夫来了四次,着实不正常。
我稍作思索便交待了彩月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