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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道:“听风听雨听诸法,不外般若——所以,在《观世音菩萨耳根圆通章》里面说得很清楚,表面来看,耳朵听到的是各种声音,但这些声音其实只是你内心镜像的显现,当你不作外求,刹那间便会明白,你听到的不是声音,而是诸法的实相。在我们的概念里,实相等于你们说的真相,等于我们这颗心本来的面目。”
我并不意外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我不敢说能完全听懂,也不能说完全听不懂,确实在每个人独立的思维里面,面对这样的内容,所理解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这一晚,我们彻夜长谈,时而放声欢笑,时而沉默不语,时而又悲欣交集,诉说着各自或轻或重的往事,等凌晨四点半的时候,住持起身说:“我要去做早课了,我让课堂师父给你安排地方,你休息一下。”
我合掌,但拒绝了:“就不再继续叨扰法师修行了,我想到山顶看看日出。”
住持合掌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这些不是套话,里面自然有它的道理,就像你,你在努力摆脱过去,使得你无法活好当下,所以你才会恐惧未来,可是想想你这样究竟改变了什么呢?去看看日出也好,有机会也要看看日落,祝你吉祥如意。”
这一天,我坐在山顶看完日出,又一直等到日落结束。
下山的时候,我的心境开始转变。日出日落,周而复始,不因你而来,也不因你而去。你无法留住清晨的凉爽,也无法摆脱正午的烈焰,更不可能看到永不褪色的夕阳,第二天,太阳会依旧升起,进入下一个轮回。现在的我一直在逃避自己的人生,但属于我自己命运,就像天空中的太阳一样,不受你左右,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也总会去,人这一辈子,总会被很多很多的好与不好的事情,催入下一个轮回。
回到市区,我来到芙蓉街吃了一碗臭豆腐,找到一个宾馆住下,就拨通了齐天的电话,我想告诉他,如果可能,风声事件还是要调查一下的,否则这一定会成为一个心结。
但是电话响了,却一直没人接。
这一晚我睡得特别早,因为连续赶路,加上昨晚一夜没睡,身体有点吃不消,我在枕头边打开喜马拉雅,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我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节奏和声音都很轻,但还是惊醒了我。
以前住酒店,半夜来敲门的,一般都是服务从业者来推销自己,但是近几年已经换成了小卡片,不过据说仙人跳和钓鱼居多。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心说这么富有敬业精神,干点什么不行……想着我就用被子捂住脑袋,想继续睡。可是,敲门的人实在是过于敬业,一直敲个没完,无奈我只好爬起来,隔着猫眼往外看去,结果就看到一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外,大概每隔三秒,她就会敲几下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