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也忙扔下手里的包,向前紧走了几步接住了娘的手。
顺义老伴抓住儿子的手,望着儿子想说点啥又说不出个啥,摸摸这摸摸那,最终还是眼圈一红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抱住铁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的儿啊,你可想死我了。”
李顺义在屋里收拾火炉子,忽然听到院子里老伴把鸡食盆子咣的一
声扔在地上,紧接着哭了起来。李顺义说了一声:“这个疯婆子干什么。”他说着走出了屋来到了院子里,出来才知道当兵两年的儿子回来了。
李顺义和老伴高兴的流着眼泪,把儿子接到了屋里。
到屋里以后,铁头脱了鞋就上了炕,热乎乎的真舒服,还是家里的这种感觉好。铁头坐在炕上,拿过提包开始往外拿从部队上带回来的礼物。
现在顺义家已经是乱了章程,顺义不知道是先放茶还是先烧水,老伴那里不知道先煮鸡蛋还是先做面。铁头什么都不让他们做,就想先把两年来的话先说一说。顺义和老伴忙了半天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又与铁头一起坐到了炕头上。
顺义拿出一根纸烟,一边点火儿一边说:“在部队上累吗?”
铁头说:“不累,就是训练紧,都习惯了。”
老伴心痛的啧啧嘴说:“还不累,这两年也黑了也瘦了。”说着话用手又摸了摸铁头的脸。
铁头说:“咱家这两年怎么样?”
顺义吐了一大口烟说:“家里都好,地也不是很多,忙起来的时候你姐和你姐夫都过来帮忙,没有什么大事。”
老伴说:“大事倒没有,但是小事一出就让你上火。”
铁头忙问:“怎么回事。”
顺义把烟扔在地上瞪了老伴一眼说:“你这个疯婆子,有个话你就放不住,孩子刚回来,你就不能老实的呆一会儿,去吧,快去煮面吧。”
老伴说:“我说说又咋了,这事我不和儿子说让我和谁说,我就是受不了这个气。”
铁头着急的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伴说:“因为你打过人家明法的儿子,咱两家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就他房后的那个小园子,那原来是咱家的地方,如今咱想要回来,村里也答应了。他明法偏偏上来搅一下子,他想要。我还听说,为这个小地方他还给村里的领导送了礼,就为和咱赌一口气。就在前天晚上,咱村里唱大戏,我去卖瓜子,他们家三蛋说我挡了路又破坏了卫生,他不但不让卖还把摊子掀了,你说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吗,我是不吃他这一套。”
铁头听完了没有吱声。
顺义和老伴都感到很吃惊,按往常的脾气这小子早拍桌子瞪眼了。
张宝富从张明法家里出来,背着手心里一边合计着一边向李顺义家走来。他张宝富老往明法家里跑,其实他也有自己一个不可告人的小目的。张宝富的小儿子在镇上粮库上班,至今还没有对象,他比他儿子还着急。在村子里转来转去,他张宝富还就瞅着明法家小凤顺眼。对于他们这两家子的事,他宝富也是很挠头,村里的破事没个整,东家长李家短,真正的牵涉到自己利益的时候谁都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