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也是为你好，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好好说，干嘛和她起争执。”
“乔浩宇，你说的是什么话！孩子没了是我想吗？你怎么不问问你妈干了什么？她给我喝的根本不是中医那里拿的药！她......”
我话还没有说完，乔浩宇不麻烦的大吼。
“你够了！那是我妈！她会害你吗？”
我愣住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乔浩宇从来都是这一句话。
那是他妈，所以不会害我。
曾经我也信这个逻辑的，可如今我还能信吗？
我无从开口。
乔浩宇见我不说话，默认我被他的逻辑说服，不耐烦的皱眉。
“我刚去见医生了，他说一个小时后就给你做流产手术。手术风险不高，我已经签字了，不过以后你肯定很难怀孕，你好自为之。”
4
我好自为之......
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孩子流产了所有的罪责都在我头上，为什么我明明才是受伤害最重的那个，却没人关心体谅我一下？
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好啊。
我心如死灰，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听不见了，我走马观花的回想着我结婚后发生的一切一切，我后悔了。
我如果在发现丈夫妈宝，婆婆强势的那时候就鼓起勇气离开，那该多好。
至少我的孩子会好好的活着。
我沉默被推进手术室。
我听见医生护士的交谈，说我吃了乱七八糟的药，身体凝血功能下降，很可能大出血。
我听见刺耳的滴声——
再无知觉。
5
再次睁眼候时，我正在小区楼下广场。
邻居王阿姨迎面走过来，我下意识堆起笑脸，“王阿姨。”
王阿姨去好像完全没听见，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半透明色。
我很快意识到我死了。
很意外，我没有多难过，下意识的想法竟然是。
死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我随意的游荡在周围，刚到老年活动区，就看见婆婆一身红裙子，神清气爽的和小区大妈聊天。
她语气轻蔑，“别提我那儿媳，还是你有福气，我家那个就是个不会下蛋的，都五个月了，孩子都护不住，自己还送了命。”
“是吗，五个月流产不应该啊？媳妇也没了？”
婆婆叹气，刻薄的脸上却流露出几分得意。
“怎么没查，成形的女娃娃，跟她妈一样短命，不过还好是女娃娃，否则老婆子我能难过死。也是我老乔家祖坟冒烟，让那不会下蛋的死了，否则晦气死了，我乔家注定香火旺盛啊。”
大妈怪异的看了眼婆婆，没再说话。
我本来平淡的情绪瞬间崩溃，我像是忘了我已经死了，冲过去想给她一巴掌，哪怕半透明的手掌从她脸颊一次次穿过，我也锲而不舍的坚持了很久。
可能我太痛苦了。
干瘪的灵魂无声的哭泣，微风中忍不住的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