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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大脑一片混沌,片刻视野才渐渐清晰。
她抬眸,一眼认出白胡子老头正是太学里教四书的学究。
环顾四周,旁边是少年时的兄长。
而坐在兄长身后的赫然是沈云川!
此时的沈云川不似前世深沉。
他一身青色的纱绸长衫,端坐在书案前,温润如玉。
周围传来其他王孙子弟的调侃声:“听说公主昨夜拉着沈公子去池塘里头摘莲蓬,连先生布置的课业也是沈公子帮忙做的呢。”
“公主天天缠着沈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公子是她的伴读呢。”
白胡子老头见谢昭宁呆愣愣四处看一番,怒道:“公主,你可还记得《大学》是谁所做?”
谢昭宁回过神,脑子一片空白。
她这是……重生了?
前世她虽然跟着兄长上太学,但一门心思扑在沈云川身上,哪里还记得这些。
“曾子。”
熟悉的嗓音此刻还略显稚嫩,但谢昭宁还是听出来了是沈云川。
但她没有说出听到的正确答案,而是答:“我忘了。”
话音刚落,老学究便几乎要被气晕过去。
谢昭宁瞥过眼,看见了沈云川眼里的诧异。
这次,她不需要沈云川的施舍了。
自谢昭宁入太学到现在,也有两三个月光景,可是她到现在竟然连《大学》是谁所著也不知道。
学究气的摔书:“《大学》抄十遍!”
老学究顺了半天气,也没敢罚的太重。
谢昭宁是为了沈云川才来的太学,沈云川却是兄长的伴读。
所以后来兄长不上太学了,她见不到沈云川了,也就跟着懒得去太学了。
在太学里的几年,圣贤书和诗词歌赋嘛,样样不会,所以后来被百姓叫了好久“草包公主”。
谢昭宁每次课业都扔给沈云川。
后来,沈家陷入朝廷之争下狱,是她跪在父皇面前求情,才让沈家躲过了灭顶之灾。
再后来,她为了保全沈家的脸面执意下嫁沈云川。
整个沈家都跟着鸡犬升天,她更是洗手做羹汤,一点没有公主的架子。
可她的真心,却被他看成折辱。
谢昭宁看着风华正茂的沈云川,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恨意和酸楚交相辉映。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下了学,兄长笑着凑过来打趣谢昭宁:“怎么,被学究罚了生气了?”
谢昭宁看着无论是当太子时,还是当皇帝时都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兄长,不由红了眼眶。
兄长却以为她被罚抄觉得委屈:“《大学》都学了好久了,你还不知道是谁著的,我看该罚。”
兄长一面说着,一面悄悄递给她一支不知从哪个池塘里折下来的莲蓬。
兄长离开后,沈云川却没有跟着离开。
他笑容和煦温暖:“公主,不碍事的,十遍《大学》我刚才课上已经帮您抄了一遍了。”
说着,沈云川将一叠抄写的《大学》递给她。
谢昭宁看着他俊逸的字迹,脑海倏然想起那晚,他写给谢南的“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一时间,埋在心底的悲愤瞬间激发。
她将抄好的纸稿当着沈云川面撕的粉碎,朝空中一撒。
大片雪白的碎纸纷纷在两人之间落下,谢昭宁直视沈云川不敢置信的目光,眸色冰冷。
“沈云川,你装的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