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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头,慕玄弈正负手而立,听得响动转过身来,却看到一张淡漠的脸。
“下臣谢定王殿下救命之恩。”
慕玄弈上下打量了她一阵:“举手之劳,顾待诏无需客气。”
梅若兰搀着丫鬟的手也跟出了舱外,站在顾清蘅身后看着他俩。
慕玄弈瞥了一眼梅若兰,薄唇紧抿,不再开口。
几人就这么诡异地在船头站了半晌。
洗砚的到来打破了这种气氛:“殿下,快到岸了,小的先行下船去寻大夫。”
“将大夫带到顾府。”慕玄弈淡淡吩咐,说罢也不搭理顾清蘅,径自走到船舷边等着下船。
梅若兰连忙上前一步,扶住顾清蘅:“姐姐,我扶着你,小心些。”
说罢偷眼看了一眼慕玄弈,却见慕玄弈正盯着游船靠岸,等船停稳后,大步一迈,率先下了游船。
她低下头,压下内心的酸楚。
顾清蘅谢过梅若兰,虚扶着她的手,跟在后面挪下了船。
下了船后,却已不见了慕玄弈的人影,顾清蘅松了一口气。
梅若兰见不着定王,也撒开了手:“姐姐, 不若坐我的马车罢?”
顾清蘅正待推辞,身后一个人喊道:“顾小姐,这边!”
顾清蘅回头,并不认识来人,但为了摆脱梅若兰,便佯装认识,爬上了马车。
刚刚坐定,只觉马车一晃,门帘掀开,慕玄弈躬身钻了进来。
只见他面色阴沉,薄唇紧抿,似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顾清蘅:“……下臣惭愧,打扰了殿下与佳人相约游湖,实是过意不去……”
“伤可严重?”慕玄弈打断她的道歉。
顾清蘅愣愣地瞅向他,慕玄弈虽然面色阴狠,但语调里竟带着与那日明华殿里替她解围的温柔,她有些发懵。
她瞥了一眼那片殷红的血迹:“无妨,只是小伤罢了。”
话音刚落,慕玄弈蓦地伸出手,狠狠攥着她的胳膊:“谁让你答应他去游湖了?!”
顾清蘅“嘶”了一声,痛地皱眉:“殿下……”
慕玄弈松了松手劲儿,却不肯放开手:“那日殿上的教训还不够吗?慕玄煜此人,就该远离才是!你倒好,非但不长记性,竟还与他单独游湖!”
顾清蘅终是不耐,一甩胳膊挣开了慕玄弈的手:“定王殿下,还请自重!”
慕玄弈怒极,正要发作,一抬眼看到顾清蘅腿上的血迹,便闭了嘴。
他伸手一把拽过顾清蘅的伤腿,掀开襦裙外层,顾清蘅大惊,就要挣扎,被慕玄弈按住:“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