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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除了周王,一左一右立着两人,左边的年青人便是前日在城里接回他的姬索。他们在周王榻边垂手而立,面露忧色,见周南到,脸色活动了一些,说:“姬南似乎痊愈了?”
周南点了点头:“好了一些。”
周南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是一路被束依扶着小跑过来的。见他这么一说,才觉脚下和腰间巨痛无比,一下子跌了一下。
周王此时,见周南摔倒,心痛不已:“南儿小心些。”
周南捧上药物:“王祖父,这丹药,您用了吧。”
周南想了想,还是用了丹药这个奇怪的词。
周王苦笑:“我的病,医师自会处置,孙儿不必如此急切,孤心知,我命不久矣。”
周南咬牙,看来,只有编谎话了:“孙儿日前,得一仙人指导,于山中求得神丹,正好可治爷的病,您服下,孙儿就安心了。”
周王见拗不过,欠起了身体,接过了药和束依送上的温水。周南心知这个时代,人的身体还比较纯粹,没有象现代人那样对各种各样的病毒的适应性强,千年来各种病毒对人身体的袭扰使得人对药物的依赖性已经十分强。所以,他减了量,每次四粒的量,减少成了一次两粒。
周王服下药,朝着那站着的年轻人挥了挥手:“你坐下吧。”
然后对右边的人说:“苏标,叫马涘进来。”
门外那人便走进了寝室。跪在榻边。
王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周王室气数尽了,王室内部争斗那么些年,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何苦呢,一切都晚了……”
那位叫马涘的人说:“王,东周君身体已经很难再起,叫我快马到西周来请王命,没想到……”周王:“秦王扣了武公,令我南迁,西周三十六城全归秦。合纵弱秦,是那六国执意做的事,我不能反对,你们都知道,这么多年,我不曾拿过主意,王室之事,尽是西周公出面。如今,秦王扣武公于咸阳未归,而我王族全部南迁,情况如此,你看寡人的令还有何用?”
马涘:“东周君说了,不需王主大事,只是讨个名份,就让世子回巩城。”
“我不!我不回去!”
一边上,姬索面红大呼:“我不回去!他们不是争这君位吗,我给了他们了,我自己避到西周王城,现在,西周亡了,东周也要亡了,他们不争了?想起我了?我不当这个将死的东周君!”
马涘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呆在那里,周王在轻轻喘息,也没有说话,周南完全形同一个外人,甚至不知他们在讲什么,也没有办法说话。屋子里一时沉默下来。
少时,那位叫苏标的人沉默一会儿,缓缓开口:“姬索公子,周亡,你是不是东周的君,都不会活!”
此言一出,姬索的表情一紧,刚才气愤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下来,周南也是一愣,的确,只要周亡,王室的人,不管东周西周,哪一个能逃出秦兵的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