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哥哥这么一教导，顾年雩坐到沙发上，年轻小伙厚厚的刘海搭在额前，被他烦躁地揉了揉，向哥哥控诉着：“哥，你知道我妈要我做什么吗？她安排我和原家的那个原媛见面，你说她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她想什么呢？”
顾年雩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控诉着母亲给他的安排，那些像是人身控制一样的操控，让他感到厌烦。
小孩子讨厌周末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兴趣班，大人也讨厌自由时间被安排满满当当的无意义社交，本质上，都是在对那些所谓“为你好”的奇怪谬论的不满和宣泄。
顾年一理解，但他并不赞同顾年雩这么说。
“不去就算了，但你最好点到为止，”顾年一走过来，把他搭在茶几上的腿踢下来，坐到他身边去，“就算再不满意，也别这么说你妈妈，叔叔要是知道，饶不了你。”
顾年雩听到，立刻换了副谄媚的表情，拉着顾年一的胳膊，摇摇晃晃，“哥，我就对你发发牢骚，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说？”
顾年一笑了两声，看着顾年雩那讨好的模样，揉了揉他的狗头，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我去换件衣服，带你出去吃怎么样？”
顾年雩知道自家哥哥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也指望不上能在家吃到什么好的，答应了一声，在客厅一边等顾年一换衣服，一边逗笼子里的扑扑。
然而两人刚出门，就被地上的垃圾挡住了去路。
大概是十九层的风太大，把刚才顾年雩吃过堆在一起的零食包装全都吹散，洒的满地都是。
顾年雩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赶紧蹲下来收拾，嘴里念着求饶的话：“我错了哥，我马上收拾。”
顾年一哭笑不得，看着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弟弟，问他：“看来你已经吃的差不多，我不用带你出去吃了。”
“没有没有……”顾年雩蹲在地上，抬头看向哥哥：“对面姐姐给的零食，哪够我吃的。”
“对面姐姐给你的？”顾年一有些意外。
“对啊，”顾年雩把一堆零食包装袋捏在手里，挠挠脑袋：“我觉得那姐姐好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顾年一听他说这话，愣了一下，然后没好气地揭穿他：“你看哪位长得好看的姑娘不眼熟？”
“是吗？”顾年雩站起来，看向对面的门，故作思考状地回了一句：“可我觉得……长得也就一般啊！”
话音刚落，肩膀被朝电梯走去的哥哥一撞，顾年雩手里刚捡回来的包装纸又洒了一地。
“走了。”顾年一看着忙着在地上捡垃圾的弟弟，走到电梯前，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好在顾年雩是赶上了，手里捏着一堆垃圾，为了不被落下只能等到下了楼再去扔。
“我觉得挺好看。”
“什么？”顾年雩一头雾水。
顾年一没给他正眼瞧，只是瞥了他一眼，“住我家对面的邻居，我还能不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