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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般轻松,苏辞镜就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你骗我?”
“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拿这种事情来骗你?
而且,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应该替我把过脉吧?
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能活多久本就是个未知之数。
你若是想杀我报仇,就得快点把握机会,把这个恩情给还了。
否则我这一死,你可就没机会了。”流琊果然洞悉人心,一句话,便戳中了苏辞镜的痛处。
现在要她对流琊下手,她的确下不去手。
可流琊的命,如论如何都要终结在她手里,否则……
她又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将领,还有那些被流琊残害过的无辜者呢?
也就是说,这个坎她必须得过,这个恩情她必须得还。
唯有与流琊两清了,她在杀他的时候,才能做到问心无愧。
苏辞镜抿紧了下唇,好半晌才终是哑着嗓子开口:“你们先出去吧。”
可她这话落,却没有听到脚步声。
疑惑转身,才发现,身后哪里还有人。
脑海里快速闪过流琊的那句“我培养出来的人”,不由咬牙。
真不愧是流琊培养出来的人,恐怕早在流琊让她躺上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溜得干净了吧。
“也罢,倒是省了我赶人的功夫。”苏辞镜自我安慰一般的说道,可转头对上流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心底却又不住的打起鼓来。
她死死捏住隐藏在袖袍下的拳头,一点一点朝床边移动。
明明只是一步之遥,却硬是被她走出了十万八千里的感觉。
而流琊看着苏辞镜这副心底已经慌到了极点,脸上却偏偏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就不由得噗呲一下,笑了出声:“你再走慢点,我可就咽气了。”
“……”听到这话,苏辞镜的眉头就不禁皱得更紧了几分。
从今以后,不管流琊再做出怎样荒诞的事情,她都不会觉得荒诞了。
因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荒诞之人。
哪有人用自己的性命去威胁敌人,和要杀他的敌人说,你再不过来,我就要自杀了?
他就不怕,正遂了她的意吗?
苏辞镜哪里知道,流琊敢这么说,敢这么做,就是摸透了她的性子,知道她不屑做那种为达自己目的,恩将仇报的自私小人。
他,是吃定她了。
流琊的床与她想象之中的并不一样,很软,很暖。
让疲惫的她在躺下的那一瞬间,竟然有种恍惚要睡过去的感觉。
但她不敢睡,不仅不敢睡,还把全身的细胞都提升到了高度警惕的状态。
要是流琊真敢对她做些什么,她……
“你想干嘛?”不等苏辞镜多想,便察觉到流琊的手朝她伸了过来,她猛地抓住他的手,厉声问道。
“帮你盖上被子。”流琊轻笑,仿佛觉得她这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十分有趣。
而他的话音落,竟然真的挣开了苏辞镜的手,把被子盖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