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死,有人欢喜,有人愁。
上京的大街上,有几个穿着素衣的女子自发的聚在一起,为她们刚刚死去的女皇祭奠,大大的铜盆里,火舌舔着草纸的边缘一跃而上。
女子们眼眶红红的,抱成一团,低低的抽泣。
她们的男人从屋子里出来,见此情形,大骂一声:“呸,晦气。”
然后走过去一脚踹翻了铜盆,扯着自己的女人往回走:“新帝已经登基,你们祭拜她干什么?她的皇位本就是从她弟弟手里抢过来的,一个暴君而已,有什么值得祭拜的?”
“她才不是暴君,她是明君,是她让我们知道其实男女应该平等的。”被拽着的女人不服气的理论。
男人一听气得扬手就要打她:“男尊女卑数千年,这才平等几年?你还想反了天不成?要我说就是她给你们灌输一些不三不四的思想,她就该死!”
“嘘,小声些,听说国师大人正在想办法复活女帝的灵魂,万一真的复活成功的话……”另外一个男人一脸恐惧的说。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觉得后背一凉,就连刚刚还在骂骂咧咧的男人也立刻禁若寒蝉。
要是女帝复活成功被她听到,她的手段……不敢想不敢想,他们赶紧拽着自己的女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六年后
云染再次被冻醒,睁开眼一看,依旧是家徒四壁的房屋,木架子床,发霉的被子,以及不远处缺了条腿儿的桌子上放着一尊似笑非笑的飞天佛像。
三天前,她重生到了这幅躯体里,现在的身份是永伯侯的嫡女,叫顾月厘,一出生就死了娘。
说是嫡女,过得却连侯府里最低贱的下人还不如,否则也不至于病死了都没人知道。
“快快快,趁爹爹回上京前,拿这草席把那小贱人裹了丢后山乱葬岗去!”一个刻意压低了的女声在门外催促着两个猫着腰的家丁。
两扇摇摇欲坠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哐的一声推开,冰雪夹着冷风灌进来。
云染偏头去看,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永伯侯府的二小姐顾月华。
她身后的两个下人,得了命令,拿着麻袋就冲了进来。
“站住,不许靠近寡人!”眼看着那两个仆人越靠越近,云染挣扎着厉声呵斥道。
“噗嗤!”顾月华站在门口,掩着口鼻低低的笑了出来,嘴上骂道:“还真是个疯子,我离国唯一一个女帝早在六年前就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自称寡人?”
顾月华的话让云染挣扎的手顿了一下,那两个仆人赶紧乘此机会把麻袋往她头上套。
“不许动我家姑娘!”
这时从门外扑进来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丫头,这丫头一身粗布麻衣,瘦得风都能吹跑,正是与顾月厘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丫头秋分。
秋分扑到云染的床边,使出全身力气推开那两个仆人,勇敢的把她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