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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我想要帮忙,他不肯。
说是怕扎到我的手,让我在旁边看着就好。
我还记得他说这话时眼中的温柔,让人想要落泪。
这次这些,也是他亲手做的吗?
比以前做得好看多了,果然是熟能生巧。
我故作豁达调侃。
身体却是诚实的。
积攒已久的情绪骤然爆发,决堤。
先是不适,再是发烧,高烧。
然后高烧不退。
几天下来药吃了不少,人依旧瘦了一大圈,脸也凹下去了好些。
沈翊听说后来了正院,问伺候的人是怎么照顾我的。
下人们跪了一地,赵嬷嬷战战兢兢道:
「夫人那天看着隔壁院子里的灯发了许久的呆,没两天就病了」
「或是…被夜里的风吹着了」
她知道林姨娘如今是沈翊的心尖宠,不敢直接点名道姓。
也不敢不说,怕背疏于照料的锅。
沈翊神情不改,只是让人请更好的大夫来。
许多有名的大夫都来看了,却始终不见效。
既是心病作祟,也是不敢随意用药伤了腹中胎儿。
沈翊让他们别管肚子里的。
「只要大的好起来,小的无所谓。」
他当然无所谓,我不能。
我声音平平:
「小的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沈翊眸中浮起几丝恼意,却不能当着大夫的面说什么。
「那就一起治。」
结果自然毫无转变。
我一点点衰弱下去,露出了不祥之相。
直到此时,隔壁院子才终于安静下来。
无论白天黑夜,都再没有一丝杂音。
从未来过正院的林姨娘丫鬟也过来了,跪在床前给我赔不是。
说她们姨娘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身子被日复一日的喧哗折磨得极为虚弱,这个时候才安静没什么大用处。
我依旧吃不进药,大夫们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有下人建议沈翊提前置办棺木冲喜,被他狠狠踹了出去。
终于,沈翊忍无可忍。
他当着我的面,亲手把那些兔儿灯摔了个粉碎。
一个又一个,满地残片狼藉。
「满意了?」他问。
我没说话。
他更加恼怒,质问我到底要怎么样。
我还是没说话。
他明明知道答案,却依旧要困住我。
说不说出来,又有什么区别?
就在我以为自己不久于人世的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粗使婆子,把一张小纸条递到了我手中。
是青荇的字迹。
让我保重身子,等到花灯节那天去河边柳树下,他带我走。
看完后,我强撑着把纸条在烛上烧了。
药还是那些药,饮食也未改变,却忽然起了效用。
我的身体一天天,一点点,艰难逐渐好转。
垂头丧气的赵嬷嬷再次昂起头来,到处绘声绘色描述林姨娘丫鬟的卑微,和老爷砸灯的事情。
一些观望的妾侍又回到了正院,探病讨好,让我不要和林姨娘计较。
这些都是不太聪明的。
真正聪明的人看得出来,我这次根本没有赢,而是输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