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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这才松了口气说:“我这孙子,出了二月还着了寒,冒了高烧。我这是怕他又病了,才给他穿的多了些。且冻九捂四,冻九捂四,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还能捂出痱子了。”
“这小孩儿与我们大人不一样,皮肤娇嫩,稍微一捂便容易长出痱子,且热了也表达不了,脱不了衣裳,这情况时常是有的。” 沈念拿起桌上的热水壶,给张婶倒了杯温水,又伸手抱过了浩哥儿。
小男娃脸蛋红红,脸颊还带着一些高原红,大眼睛水汪汪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姐姐,好奇的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
沈念只在浩哥儿满月之时随爷爷一同去道过喜,小半年过去,当时小猴子一样的婴儿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变得又肉又敦实,抱在手里也沉甸甸的。
张婶喝了口水,看了眼屋子,道“今儿就你一人在家么?老沈不在?”
“前头村子有人生了病,来人将爷爷请去看病了。我这正擀着面要做面吃,张婶可要一起吃?”
“不了不了,既然我这孙儿没什么问题,我也就回去了,急急忙忙的,奶也没喂呢。改明儿老沈不在的时候,你也别自个儿做饭了,来张婶家吃就行了。”张婶从沈念手中接过孩子,边说边转身向屋外走去。
目送人走远,沈念转身回了屋子里。
九十年代的南方小镇,家家户户还都是白墙红瓦的平房。
进了门就是客厅,客厅正对的墙上挂着张老人黑白的遗像,遗像边上是个佛龛,佛龛前燃着香供着水果。老式挂钟的钟摆有节奏的左右摆动着,发出滴答走动的声音。
屋子中间摆放着实木的桌椅,是沈爷爷前些年替人看病时,家属上山砍了树来亲手制作并送来的谢礼。
沈念收拾了张婶喝过的水杯,回到柴房继续擀起了面。
过来也有5年了,沈念也坦然的接受了穿越这样的事儿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说来也巧,沈念穿的这个身子,也叫“沈念”,原身的父母在外做生意,常年东奔西走地,不便于带着女儿在身边,也不方便原主读书,便留着原身与原身的爷爷一同在县城生活。
沈家是祖传中医,沈爷爷这一辈子行医济世,看了无数的病人,看多了病例,常是看上那么一两眼,便能说出病情道出病因来,切中肯綮,且开药一向是以实在好用为先。收费时常连成本都抵不上,沈爷爷看次病,往往还得自己搭进去些,是个当之无愧的医者。
故而这县城谁家不知沈老头子是个大大的好人,但凡有了点大大小小的毛病,都爱找爷爷看病。
且虽是生在90年代的,沈爷爷却一点也没有这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毛病,不仅把自己的医术毫无保留的教给了乖孙女,还亲力亲为照顾孙女上学。
沈念想着,这世上再没有比沈爷爷更好的爷爷了。因而沈念虽然因想念前世,想念上辈子地爸妈而伤感,却也真真切切地在这里感受到了温暖,并不觉得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