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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的话疗漫长得犹如一个世纪,我一边尴尬着,一边盯着桌上那盒薄荷糖。
好想倒出来数……
第一层好像有八颗,不对,缝隙里还卡了一颗……”
“林垚,林垚?”
席任将鼻梁上的眼镜勾下,那双浅色眸子很漂亮,几分困惑掺杂其中。
他指了指薄荷糖:“要来一颗吗?”
“谢谢,不用,我——我最近戒糖。”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该答应的,最好能把整瓶糖要过来。
方便我数清楚。
不对——
林垚,清醒一点啊,你是来治病的,不是来数糖的!
“这是第一次咨询,我们的会话内容比较简单,您看您周四有空吗,我们到时候进行第二次话疗吧?”
席任的声音很温柔,和他的个人形象极其搭配。
完全就是我的梦中理想型。
如果没有拔掉他衣服上的线头,或许我会忍着社交极限问他要联系方式。
但我庆幸自己没这么做,如果没要到微信,转头又在心理咨询室里碰头,那我这半年的噩梦素材就有了。
“没问题,谢谢你啊席老师。”
我扬着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心里想的却是下周四该找个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当面拒绝人的话我说不出口,更何况是在席任这么优质的帅哥面前。
“上次地铁的事情,我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虽然窘迫,我还是说了出来。
当时落荒而逃,连正式的道歉都没说。
老天既然让他成为了我的心理咨询师,说明这是我欠人家的,必须还。
席任笑了笑,脸颊两边露出浅浅的酒窝——
我醉倒在他的酒窝里。
还好还好,两边都有酒窝,嗯,看着非常对称。
完美。
“没事儿,我能理解。”他跟着我一块儿起身,眼里笑意更深,“而且,你不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我了吗?”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
席任英俊的脸带着病态的白,都快透明了,我猜测多半是被我气的。
在尴尬和困窘中,我迅速脱下外套丢给了他,趁着地铁正好到站,手忙脚乱地离开了现场。
那次奔跑,达到了我人生中最快的速度,体育老师看到都该对我刮目相看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应该做的……你留步,我先走了。”
尽量优雅地推门出去,我终于又呼吸到了自由而奔放的空气!
But,,,六分钟后。
我站在方格瓷砖内,再次敲响办公室的门。
席任很快开了门,手里还拿着那盒我心心念念的薄荷糖。
我呆呆地指着他的手,尽量藏着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席老师,那个糖,你在哪儿买的?”
席任似乎是憋着笑,他食指碰了碰眉梢,接着把糖递给了我。
“你不用减肥,已经很瘦了,周四不见不散。”
周四不见不散,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好像也没有那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