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枪挑开病号服裤头，我终是不想顾及伤口裂不裂，使尽全力挣脱他的手，抓起旁边推车行剪纱布的剪刀朝他猛戳过去。
他一侧身，我扎了空，反而被他捏住手腕，将剪刀调了头，在我脖子上又划了一道口子。
“自讨苦吃！”
他单手扣着枪隔空指着我脑袋，另一只手直接扒下我的裤子。
我紧闭着眼，他的手在我腿侧的纱布上来回滑动。
“可惜了，眼福不够。”
这句话让我长舒一口气，纱布遮着，他什么都没看到。
睁开眼瞪他，面红耳赤变成后怕。
“八月六号，晚上十点半之前，拖住梁渊！不要多问，照办就好！”他在我脖子上蹭了蹭枪口，“不然，下次送你的大礼，就不是今天这样而已。”
***
我没有住院，只是在检查室躺了一夜。
第二天护士把包还给我的时候，我就强撑着付了钱出院了。
打车回去，梁渊不在。
他也不可能在。
我抖着腿爬到楼上，连上厕所都艰难无比。
那个男人交代的话，我知道我费做不可。
不想被再撕一次，也不想挨枪子儿。
躺回床上，发短信给梁渊，连续三条他并没回复。
我靠着床头，从来没这么心虚过。
以前也不是没犯错，但只要我低声下气，他绝对会理我。
原本不是爱纠缠的性格，可我选择直接拨电话过去。
响了五秒，电话通了。
“喂？”那边是个女人的声音，特别小声，“阿渊在睡觉，明天再打过来！”
胸口仿佛被巨石砸中，还是接二连三的巨石，砸了个稀巴烂。
我气得把手机摔到床下，紧抓被子，一阵狂喊。
他有别的女人，这我一直都知道，并且我们是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也互不打扰。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这么嚣张过！
离八月六号还有半个月，我必须抓紧时间让梁渊过来一次。
在床上躺了两三天，除了下床排泄就是下床烧水煮泡面。
直至第四天，我刚吃完泡面，捧着一杯水准备艰难上楼，门开了。
还没转过身去，梁渊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声音震天。
“关机？赌气？”
我反应几秒，脑子终是回了神，明明是他没接我电话，现在反倒找我撒气。
可我终是抱住他胳膊，低下头委屈不已：“手机摔坏了，身上疼，没办法出去买。”
梁渊抽出胳膊，眼睛微眯，表情令我发颤。
那天的阴影尚留在心，还没消散。
“我那天给你发了短信保平安，你一直没回，就打过去了，你没接到。然后……然后手机掉地上，坏了……”我盯着他看，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以为他会说我找借口，脑子里正想对策。
可他忽笑，把我的头按在他身上：“小东西，学会吃醋了？”
时隔几日，再次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心绪纠缠，错综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