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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楚能清晰的感受到裴时隐深邃的视线搁在她脸上,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
她感觉自已的心跳都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一是因为害羞紧张,二是因为害怕。
救他的不是自已,他会察觉出来吗?
听说裴首长几个儿子里,裴时隐是手段最狠戾的那个。
从小所有的佣人都告诉方楚楚,整个裴家,最不能惹的,就是裴时隐。???
惹大少爷不高兴,不会有任何事。
惹恼了二少爷和四少爷,顶多被骂一顿。
要是惹了三少爷生气,那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别人在玩泥巴的时候,裴时隐已经在玩枪了。
十二岁他就敢开车冲到学校,把前市长儿子拖出来打断了腿。
十四岁已经是大院里的一霸。
十六岁被裴首长亲自扔军营去历练,想磨一磨他的性格,结果这位爷进军营不到一年,在一次演习中,带着几个亲兵直接‘造反’,把指挥官绑了,‘篡位’当了最高指挥官。
所有见过三少爷的人,都觉得他随和,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份随和下面是漫不经心的冷漠。
他现在懒洋洋的靠坐着床头,但浑身上下还是散发着浓郁的压迫性。
方楚楚甚至都不敢抬头和他直视。
她惴惴不安的坐着,裴时隐蓦地低笑出声,“你怕我?”
那低沉性感的音色从他喉咙中溢出来,听得人耳根***。
隔的这么近,方楚楚能闻到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脸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不怕。”
她确实不怕,她只是紧张害羞。
“那怎么不看我?”
方楚楚怯怯的抬头看过去,对上他慵懒的双眸。
靠着床头的年轻男人眼里含笑,眉目光是细致的温柔:“这就对了,以后在我面前胆子大些,我不吃人。”
在他柔和安抚的笑意里,方楚楚感觉整个人都要飘了起来,原来男人温柔起来,竟然会有这样惊心动魄致命的一面。
她羞答答的“嗯”了声,目光忽然瞟到男人的腰腹。
缠着男人精瘦腰腹的白色纱布上,一团鲜红慢慢洇开。
方楚楚看着那血红,瞬间感觉身体僵硬,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
她急忙收回视线,别开脸。
裴时隐低头瞧了瞧,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渗血了。
看着方楚楚一脸紧张的样子,他随手把伤口盖住:“没事,只是轻微渗血,这是正常现象,别怕。”
方楚楚的脸色却依旧惨白,看也不敢看伤口上的血,勉强扯出一抹笑:“我知道。”
“知道还怕成这样?”裴时隐笑着打趣,“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你属兔的?”
“不,不是。”方楚楚脑子一阵恍惚,听到裴时隐的话,她下意识回了句:“我只是晕血。”
裴时隐表情一顿,眼皮撩起来。
他脸上虽然还带着柔和的笑意,但已经藏了锋利:“你晕血?”
方楚楚本来想点头,突然一下醒过神来,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换成一句:“我,我是怕血,一看到三少爷身上的伤口,我又想到昨晚三少爷你全身都是血的躺在地上,那场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