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程父的眼神里越发的慈爱：“我没事。”
“你倒是没事，就怕你这好女儿诅咒你有事呢。”刘月芳环抱双臂，斜倚在门口凉凉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程父不由的有些恼怒。
“难道不是吗？”刘月芳冷哼一声：“我上次嫌弃你咳嗽的我睡不安稳，你还说我是不是诅咒你早死呢。现在，你这还没死呢，你这好女儿就哭上了，你倒不嫌弃忌讳。”
“你就少说两句吧。还不是因为你这张破嘴，女儿一年才难得回来一趟。”程父气的身体有些发抖。
“我破嘴？”刘月芳登时恼了。双手叉腰嚷嚷起来，“我再破嘴，这家也得靠着我这破嘴吃饭不是？自从我嫁到这个家来，你这好女儿是拿回家一分钱还是两分钱了？每次回来，不是拿点破水果就是拿点破水果。还拿过别的没有？你这老头子说不定还三不五时的贴补她个三千五千的呢。你说我就是养头猪，养了这七八年，也能卖几斤猪肉钱呢。她呢？能值一头猪钱？”
“滚，滚，你给我滚！你是嫌我活的太久了，想把我气死是不是？”程父气的浑身发抖，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滚就滚，滚远了，我可就回不来了。”刘月芳气冲冲的，砰的一声摔门就走。
“爸爸，对不起。”程素素抚着程父的后背，低声道歉，“这些年，我一分钱也没拿回来，让您受苦了。女儿不孝。”
那年，林家遇难之后，林佑的妈妈跳楼自杀，他的父亲住进了精神病院。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再加上林佑的父亲治疗需要钱。
她就努力打工，然后把赚到的钱全部匿名捐给了林佑的父亲。
当然，这一切，她并没有告诉林佑，也不打算告诉他。
以林佑今时今日之能，她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如果他有心，恐怕都能查得到吧？
既然他并不打算原谅自己，自己说或者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嗨。”程父叹了一声，“这有什么孝不孝的。养女儿是为了让女儿幸福的，又不是为了让女儿给自己当摇钱树的。你要是缺钱，就跟爸爸说。”
“我不缺钱。爸爸你不用给我钱。”程素素赶紧摇头。现在父亲没给她钱，刘月芳还要三不五时的提点一下呢。要是真给了，还不得疯了她。
“哎，算了。你不要就算了。”程父叹一口气。“你回来的正好，这几天我托你姑姑给你安排了一次相亲。你放心，不是什么不靠谱的。那小伙子叫颜易，你姑姑见过了，人长的不错，工作也很好，是个大学老师。就是年龄稍大了些，今年有35岁了。恰好今晚那孩子有空。要么，你去见见？”
“相亲？”
“……好吧。”听到相亲，程素素本能的想要拒绝，可是看着父亲殷殷期盼的眼神儿，想到自己差点儿就见不到他，竟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