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似乎要渗出眼泪，却被她努力逼回去，这个样子已经够悲惨了，不需要无用的眼泪再来点缀。
凌千离又躺回去，反正现在的模样也上不成学了。
手指摸过床边的衣裳，拿过来手机，打了路顷的电话。
很快被接通，“喂？千离，你怎么没有来上学？老师说你也没有请假，出什么事了？”
凌千离微微弯了下唇，心里淌过一丝弱小的温暖，这世界上还有人类存在，不是么？
“小顷，我有点感冒，嘶……”
扯到胳膊的痛处，凌千离轻轻吸气，接着道：“你帮我给老师请个假好吗？”
“当然可以，没事吧？严重吗？”
“没事，我先挂了啊。”
阳光转移到举起的手上，凌千离有些失神，白嫩的小手穿过金灿灿的阳光。
笑了笑，还有阳光在。她会幸福的啊……
在床上躺了一上午，稍微活动身体，不那么痛了。凌千离慢慢坐起来，衣裳在昨晚已经被那个男人撕碎，不能穿了。硕大的衣柜里面一件女士的衣服也没有，指尖滑过去，陆谨西似乎偏爱深蓝色和黑色，而且衣服的面料都差不多，还有许多刚拆了包装的，牌子上面写得英文，好像都是一个牌子，富贵人家的讲究，她不懂，只好找了一件刚拆封，没有穿过的宽大的男士衬衫，这样让她感觉自己干净一点。
衬衫刚到膝盖那里，露出的笔直小腿透着一丝性感。
凌千离抬腿抬得很是艰难，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出去，二楼空无一人，摸索到浴室，开了浴霸，把池中放满了水，重重地倒下去，溅起无数水花在身上……
身体的痛还在叫嚣着，多么想流泪，可眨眨眼，却没有都东西流出来，侧头看向旁边的镜子，红肿的眼睛泛着血丝，双唇殷红，有几处还破了皮。雪白的身体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胸部紫了一大块，被热水一泡更加火热。
好脏……
凌千离无力地搓着自己的身体，闭上眼睛，真的好脏啊……
可生活还要继续，总不能就此放弃，阳光洒在手心的触感依稀还在，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为了保护家人，她没有错，上天总不会一直亏待自己。
不是有句话说么，人生就像过山车，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但无论走到那个阶段，都不会长久。
过了一个小时，手指尖都泡白了，凌千离才站起来。
用白毛巾一点一点擦干身体，年轻的皮肤在日光灯下发泛起莹白的光。
凌千离想笑，却扯不动嘴角，扔下毛巾，两只手放在嘴边，用力拉起，终于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
眼睛酸酸的，凌千离张了张嘴，冲着镜子比划：“笑一笑，十年少。凌千离，只当做你爱他，你爱他们，你……心甘情愿！”
嘴角扬起，凌千离苦笑一声，喃喃重复：“我爱他，我爱他们，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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