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霍衍山不动声色地向医生道了谢，随后目送医生离开了病房。
病床上，李书妤蜷着身子，半张小脸藏在被子里。
一双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了。
霍衍山侧身坐在床边，将被子往下拉了拉。
“还疼吗？”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些冷。
李书妤躲了过去，一双手死死地掐着，像是赌气似的。
霍衍山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说，“这几天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你直接跟江昼说。”
“离婚。”李书妤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眼角酸涩的很。
霍衍山：“……”
“明天一早，民政局……”李书妤轻喘着，每呼吸一下，都觉得心口疼得厉害，“你可以叫上阮慕一起，我们这边一结束，你就可以跟她去领证。我不耽误你一分钟。”
“李书妤，你是不是没听懂我的……”霍衍山的话还没说完。
病房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衍山，书妤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
关切的声音递进李书妤耳畔之际，她骤然睁大了双眼。
下一秒，她直接撑着床褥坐了起来。
看到阮慕进了门，一副担心不已的样子抓住霍衍山双臂的时候。
李书妤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书妤，你怎么坐起来了？”阮慕见她坐起，忙凑了过来，可惜手还没触碰到李书妤，就被她毫不客气地拍开了。
“滚！”
“书妤……”阮慕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鼻子一吸，一颗豆大的泪珠直接从眼眶掉了下来。
李书妤看着她这副说哭就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阮小姐，我跟你可不熟。”李书妤说着，直接拔了手背上的输液针，然后指向了霍衍山，“要哭，对着他哭。我是你妈啊，需要你这么哭丧！”
李书妤说完，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
顾不上手上的针眼没有止血，径自朝门口走去。
阮慕抽泣着，拉着霍衍山的手，委屈得不行，“衍山，我只是关心她而已。她推我的时候，我都没恨过她，她怎么能……”
字字句句在李书妤身后传来，婊到天际了。
李书妤听着，咬着牙，笑得浑浑噩噩的，一手扶着墙往外走。
现在，她只想离这对渣男贱女远一点。
还没等她走出病房，肩膀就被人一把摁住了。
李书妤本能地伸手想要掸开，可是一抬手，鲜血染红了对方的白色衬衫。
她侧眸，剜了一眼那枚夺目的钻石袖扣。
“霍衍山……老婆，小三，住一家医院，你可真会恶心人的。”李书妤猩红着眼看着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霍衍山盯着她，薄唇抿成了一条凉薄的细线。
“李书妤，注意你的言辞。”
“呵！都这个时候了，你跟我谈修养……”她顿了顿，突然长睫一颤，泪水滚落的瞬间，她染了血的手忍不住戳了戳自己的心口，“也对，她不是小三。我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