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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鱼烂虾的恶臭再次袭来,黑暗、绝见不得半点光的黑暗,那像极星辰的眼珠子啊,充斥的血丝的,瞪大了的,许到那刻她方才体悟:原来那股恶臭不是别的,而是这些人眼所流淌出的液体——血。不论是鲜是陈,不论是人是物,在那刻都已不再重要,毕竟她的脚下早已被这血渍浸染,她触过地的掌、浸过红泉的身甚至呼吸过得血沫……
“啊!”她已不敢再想,甚至逼近于疯狂,恶心、不是别的,而是自己,这是谁的血,干尸的、死人的、鱼的、虾的、甚至……甚至……同类的……她不敢想,毕竟这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受的,即便这是在亡界,即便身子已不再属于凡界,但死后的清白是谁都追求的。也许,‘清清白白’在这刻被定义的尤为重要,毕竟这是每个女孩子的最爱,不论生老病死,不论婚丧嫁娶,清白,只要是清白,该是我的清白,我都要!
可如今……
于是,泪现,眼看的是这红得令人作呕的血池,即便是千刀万剐,她也绝不愿再踏入这池中一步。但事实总是背离人意的,它也许只是以那早被定义好了的结果按部就班,无所谓情愿。于是平凡人口中的命运弄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而她不过是个凡人,于这类情景下的“任命”,也难免不被命运左右。
只听那风吹得愈发袭人,虽不见沙,却足矣叫人无力看清一切,那风速着实是太快,快到大于眼中之压,仿佛一睁眼细看便会瞎掉一般。虽无法目视,但其他感官还总是灵敏的。她感觉到自身在移动,不知是被拉动于地面还是自身在水上漂,她好想挣脱,但就是不能,毕竟死神来的时候谁也无法阻挡,尤其这是比死神更伟大的物种。
蓦地,她感到自身在极速旋转,似是跌入了漩涡之中,但却感觉不到水的存在。她欲望撑眼、好难,似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一般,无法动弹,只是默默承受,毕竟这是来自死神的赋予。
待撑眼,依旧是那摊死水,只是自己已身陷其中,浑身被浸了血的,鲜红、恶臭、不知是谁的肮脏,她绝不是洁癖之人,但如今的作呕、狰狞、难以名状的苦楚许足矣证实这类似谎言的存在感!
浑身颤动,不是水温过凉而打的寒战,而是明知无果的绝望呻吟,她欲望呐喊,欲望挣脱,远离这水体,远离这慎人的肮脏,可这一切都只是徒劳,喊不出也挣不掉,只是冷冷的放着气馁的、疲惫的、暗淡无色的眸子,任眼前这恶心脏乱的一切蹂躏。
就是这样的呆滞,就是这样的任其宰割,即便有未知的人血,甚至一具随时可能发生尸变的躯体,但她依旧这般呆滞,依旧这般任其宰割,因为她深知再多的挣脱也都是无济于事,倒不如浸染这红光,嗅到些死神的气息。也许,直至那刻她依旧默许自己已是个死人,毕竟没有哪个活人甘愿承受这非人的痛苦,还承受得这样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