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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摇乌篷船的有个小伙子,叫李蔚。李蔚自小在河边长大,不但习得一身的好水性,而且跟着爷爷习得一身的好功夫,施展起手脚来,三五人近身不得。十八岁那年,和他相依为命的爷爷病故,李蔚便接了爷爷的乌篷船,一人为生计奔波,凭着一身的力气,日子倒也过得踏实。
李蔚小时候和爷爷住在山腰,沿码头穿过一个小街巷,然后沿着大块小块的石头垒成的小山道拾级而上,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便可到达山腰。许许多多摇乌篷船的船工便稀稀落落地在山腰上垒起了泥屋,住了下来。
山上有许多的麻竹。一到冬天,李蔚便和几个小伙伴提了竹篮,荷了山锄,到山上去挖冬笋。小伙伴小,都管李蔚叫大哥,时间久了,便"大哥李蔚"顺口叫了下去,于是李蔚得了这个便得了个不是绰号的绰号。
既然大家这样叫了,李蔚也俨然一副大哥气派,挖了冬笋大家一律平分,从不欺打伙伴。小伙伴中狗剩是船老大天叔的儿子,为人仗义但脾气暴躁;二为的父亲是书读得最多一位,在白沙城立了一私塾,专教船工的子女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之类的古文章;而小叶是船老大秦伯的女儿,最是佩服李蔚,因此"大哥大哥"的也叫得最甜。挖足冬笋后,李蔚也常常带他们去挖土拨鼠。土拨鼠最爱吃蒿草的根,先前若是蒿草茂盛处一日突然干枯死亡了几棵,便是有土拨鼠在蒿草下挖了洞垒了窝。李蔚他们找前洞查后洞,先是在前洞堆一堆稻草,再在后洞套一尼龙网,然后点燃稻草,让浓烟串入洞中。一两分钟后,便可见几只肥硕的土拨鼠扎入尼龙网中。
挖到土拨鼠后,李蔚他们便用小刀把土拨鼠剥了皮,切成块,再垒几块石头做了一石灶,用带来的小铁锅放于上。然后点火热锅,往锅中倒入半锅清水,扔进鼠肉、一把粗盐、一小袋酒糟。随着柴火的燃烧,焖熟的鼠肉带着肉香、酒糟香直串入人的口鼻来,众人都垂涎欲滴了。于是几人便急急分了,狼吞虎咽下去,末了,还舔舔粘在嘴边的糟粒,极尽爽然之意。
转眼十来年过去了,这几位儿时的伙伴因为个人际遇的不同,便彼此在各自一方伸展了自己的手脚。先是二为的父亲给二为在城里找了个好的学校,二为天资聪颖,一路学了下来,后来考入警备学堂,毕业后回到了山城,不久便升任白沙警察署的一位有头有脸的副署长。狗剩不甘跟着天叔过平淡而贫穷的生活,于是独自一人跟了白沙河上的一位黑老大,做些小打小闹的凶狠生意,收些保护钱,恶名也逐渐大了起来。只是李蔚跟着爷爷,勤习拳脚功夫,特别用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钝刀功法,听风出刀,能百步穿杨。因其好打抱不平,故深得船民信赖,成了船民们的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