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电视上播着京城的社会新闻——
“安家姐妹疑似被绑架,原因竟和陶氏内斗有关?!”
“陶氏集团尘埃落定,陶司靳成为集团最年轻总裁。”
微凉的手指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安黎讽刺的笑了一声,艰难的拿起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这回,她是彻底死心了。
落日时分,病房的门被推开。
“不好意思夫人,陶总要处理一些事情所以来晚了。”
安黎闻声攥紧了手边的被单,将视线移到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
“秦助理,坐吧。”安黎想稍微挺起腰板,却疼得使不出力气。
“小产的事情......陶总知道了。不过陶总说过,会补偿的。”
补偿?
安黎想问问,一条人命他打算怎么补偿?
“陶总。”秦助理忽然侧身朝着门口恭敬的唤了一声。
安黎顺着秦助理的目光看过去,高大修长的身影逆着光从走廊尽头迈步而来。
周身气场即使是在医院这种肃穆的场所,也能一眼看出强烈攻击性。
两人对视一眼,病房就陷入了冗长的寂静中。
“陶总,夫人虽然小产,但是医生说夫人体质好,已经没有大碍了。”
白炽灯下,陶司靳喉结微微滚动。
他落座后,面容隐在光里,半明半暗,额发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
陶司靳点了根烟,打火机的火映着眼下那道疤痕,为他添了几分冷漠与残忍。
“什么时候能出院?”陶司靳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只是安黎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感情。
他甚至没有关心一下那个没出世的孩子。
要知道小产那条,如果不是打了镇定剂,她也许会崩溃。
也对,自己替嫁进陶氏,本就不讨他喜欢。
她对这个男人再没有任何期待。
她只是替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痛心。他的父亲从未期待过他的出生。
安黎自嘲的一笑,引来陶司靳不经意的一瞥。
“后天。”
三年了。
三年的婚姻,她却不止爱了他三年。
可这个在东南亚护着自己的少年长大了,早就把她抛在了脑后。
而她也该清醒了。
“嗯。”男人例行公事的到来,又任务完成般起身推门打算离开。
两人平时就很少交流,都是秦助理传达他的意思,为数不多的独处就是在家里的床上。
“陶司靳。”安黎叫住了他。
这是她第一次叫陶司靳全名,从前她总是死皮赖脸的叫他老公。
陶司靳一顿,侧眸回望。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安黎刚开口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司靳,你在哪?我现在好害怕,我刚刚梦到我又被绑架了......”电话里传来一阵甜腻的撒娇。
陶司靳不再停留。很快他离去的背影就隐没在医院来往的人群中。
一时间,病房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秦助理小心翼翼的开口:“夫人,陶总说会补偿您中心花园的一套别墅,还有店铺,您看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