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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胜负已定,豫怀稷以下棋没彩头,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为由,顺走了宫里一些珍贵药材,转头就客客气气地送去秦相府里,顺道用了午膳才走。
秦夫人是头一次见豫怀稷,对方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虔亲王原来是这么好相与的?”
秦相含笑摇头:“我今日早朝把皇上逼得太紧了,王爷给自家兄弟出头,有点驳了我的面子。其实我一张老脸能值几分钱,说来惭愧,王爷愿意为我放下身段,拿皇帝御赐的物什亲自登门,以尽安抚赔礼之意,是在外人面前给足我颜面了。”
他拿起一株药草:“可豹子毕竟是豹子,爪牙锋利,不是好相与的,是进有度,退有方。”
秦夫人笑呵呵:“这么一好郎君,不知将来会遂了哪家姑娘的愿。”
秦相没说话,缓慢地迈入庭院,面朝宫宇方向。
何止一个“好”字,曾经在很多人心里,他最有帝王相。
那日晚些时候,宋瑙去相了一个不错的公子哥,家族世代行医,是杏林高手。
她回到家,发现二老在宴客前厅端坐无言,场面安静得可谓诡异。
趋吉避凶的直觉告诉宋瑙,此处不大安全。她改变方向,想绕道回里屋。
“瑟瑟,来。”宋沛行眼疾手快,在墙角逮住她。
“你老实跟爹说,你与虔亲王很熟吗?”
宋瑙虽为女儿家,但虔亲王是什么人物,皇帝兄长兼麾远大将军,她多少有所耳闻,不由得反问:“您女儿像有这个出息能结识虔亲王吗?”
宋沛行提醒她:“你们见过一次,在西亭台。”生怕女儿忘记了,他补充,“王爷夸你有意思。”
西亭台,亲王,大将军。
几个词撒豆子似的坠到宋瑙心头,仿佛天旋地转,先是浑身寸寸僵硬,然后眼前一黑。
宋母林氏拿来几张画像:“你看看,王爷刚来过,说是你落在八珍楼外的,特意捡来还你。”
宣纸上是年轻男子的轮廓,空白处还有她闲来无事写的品评与批注,全是些不能与外人道的小牢骚。原是被豫怀稷捡去了,难怪她同椿杏地毯式地寻找都没找到。
“我可能……是有一点认识他。”
终于,宋瑙虚弱地承认。
二老面面相觑,宋母拿捏不准:“老爷,虔亲王还未娶亲,莫非是相中瑟瑟了?”
宋瑙已经受到不小打击,娘亲这句话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两眶眼泪说来就来,拿袖子边擦边哭诉:“我是宁可嫁给东街口卖发糕的小哥儿,也不要嫁去虔亲王府!”
与此同时,背后咔嚓一声脆响,一根落在地上的桃木枝条被踩成两段。
三人齐齐回头,豫怀稷就在那石拱门下,脚底是半截桃木枝,打眼望去长身鹤立,好看得不似她画像中的任何年轻男子。
“我落下一枚剑穗,大概在椅缝里,烦请宋夫人找一找。”他语气仍旧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