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他的目光,想来那个姬姓公子再有权势,也不敢得罪于大齐皇朝的公主殿下,于是,便领了林过之,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出了赌场。
出了长乐坊,林过之的神情就变得有些不对劲,目光冷冷的看着身后的赌坊,摇一摇头,冷声开口:“真是何苦,连个谢字也听不到。”
我有些发笑的看着林过之,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小器,居然对这些赌徒生气,笑了一笑,说道:“你可真是小器,这些市井小民,哪里懂得这些,他们眼中只有财物。”
“哼哼,”林过之像是从嗓子里面挤出来的声音一般,冷哼一声,淡淡说道:“这便是不读圣贤之言的人,这可是国都啊,居然如此不识小节,更遑论大义?这十年前的大衍,亡的不冤!”
听完林过之的一席话,我愈发的忍不住笑意,这小子,本公主还真以为你不识人间烟火呢,平素里装的挺像啊。
“这话说的无甚道理,国之子民数众,何以让所有人都能明了书中大义?有些人家,就是没钱念书,可我听闻,那个大衍的最后一个皇帝,叫宋玄的,就是那个出逃至今,下落不明那个,虽然只是个孩童,却也是饱读诗书,不少名家大师都自愧不如呢。”
我看着“忿忿不平”的林过之,有些发笑,淡淡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谁知那林过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弦,硬是要与我争辩,看了我一眼,道:“不过是个黄口小儿,被强行灌输了人伦大道耳,世人眼拙,被传的越来越神了。”
我争辩不过,那宋玄到底如何水平,我无从得知,于是掏出怀中折扇,举在林过之眼前道:“好,本公主不与你争辩这些,这大梁皇帝苏虞的墨宝,最够说明问题了吧?”
“说明什么?”林过之很没有规矩的斜了我一眼,淡淡问道。
“说明有些人他只不过是不适合当皇帝而已,这王朝的更替是历史规律,不是说谁以一己之力,便能阻止的了历史的前进,他们的确是昏君,可并不代表他们一无是处,这把扇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挥舞着拳头,对着林过之很没有大家闺秀风范的吼道,然后把扇子打开举在他的面前,倏尔又宝贝似得收了回来,抱在怀里。
林过之突然从“悲愤”的情绪中,跳脱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我说道:“难不成,公主殿下,对梁逊帝苏虞,很是了解?”
我看着林过之脸上的笑意,有些失神,要知道,自十三岁起,本公主身边便日日跟随着这么一位拥有着绝世面庞和出尘之姿的白衣少年,却终日不苟言笑,这是一件多么折磨人的事情。
失神归失神,本公主自然看得出那是揶揄之笑,回过神来,又贼兮兮的瞄了一眼那个迷人的笑容,再次举起那边折扇胡诌的反驳道:“本公主有这把扇子,前不久,前不久...苏虞给本公主托梦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