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手轻脚地把《湘行散记》放在床头柜上，见上面放着一盒艾司唑仑片，目光一顿，这是他妈妈经常吃的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需要安眠药助眠吗？他按下心头的疑惑，轻轻带上房门。
客厅沙发上，程毅正歪着身体打游戏，见他出来，头也不抬地问：“睡着了？”
姜霄点点头，“睡了。”
“走吧。”程毅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动得飞快，但人已经站起来朝外走。
姜霄迟疑了一下，才快步追上她，“我们不住这里吗？”
程毅头也不抬地说：“念念不喜欢有人打扰。”
两人进了对面，程毅让他随便挑一间，自己歪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打游戏。
“我只需要念书吗？”姜霄站在沙发前，鼓起勇气问出困扰了自己一晚上的问题。
“这可不一定。”程毅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懒散地回道：“二十万一个月，做点什么都不过分吧？”
姜霄年轻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屈辱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程毅中性化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念念这个人有洁癖的。”
姜霄下意识地回道：“我没有……”只是这三个字一出，倒像他上赶着如何一样，他抿了抿唇，回房间去了。
程毅抬头看了一眼，还真是个害羞的小朋友啊。
“都怪你，没叫我起床。”
洛念大步走出电梯，戳了戳表面，回头瞪着程毅说道：“现在都十点多了，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一个多小时。”
“真是六月飞雪啊。”程毅忙不迭地喊冤，“我从七点半就开始叫你，是你自己一直不愿意醒。”
“你就不能多叫几次吗？”
“你都吃安眠药了，我干嘛非得把你叫起来？”程毅双手插进裤袋，闲闲地说：“那多对不起安眠药啊。”
洛念脚步一顿，气焰一下子弱了，解释道：“我半夜醒了，实在睡不着，才吃的安眠药。你别跟爸爸打小报告。”
程毅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嘴欠地说：“看来昨晚的药效不太好，你要不要加重剂量试试？”
看她那挤眉弄眼的模样，就知道她说的不是安眠药，而是不正经的药，洛念瞪了她一眼，走进了朝阳慈善基金会的大门。
朝阳慈善基金会是明雅集团旗下的非公募基金会，主要的资金来源是明雅集团的捐赠。在这栋新安市中心最高端的甲级写字楼里，基金会占了不小的面积，一看就是真的不差钱。
前台认识洛念，一照面便热情地站起来跟她打招呼，“洛小姐，您来了，秘书长在办公室等您，我带您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洛念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朝陈怡欣的办公室走去。
秘书长直接对理事会负责，是基金会实际上的老大，虽然陈怡欣并不常在办公室，但她的办公室仍然是整个基金会最大最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