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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愿一条腿基本没有知觉,此时已经血肿到平时一条半腿那么粗,身上还发着烧,哪里经得起傅铭深这样大动作的拉抻。
她啊得一声叫出来,整个人险些从诊疗床上滚下来。
“程愿!”
江言一把护住程愿,同时大力推开傅铭深:“你疯了么!这里是医院,是给你随便撒野的地方?”
说着,他一把按下紧急铃:“保安,这里有人闹事!把他请出去!”
程愿?!
傅铭深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进来他就觉得这个医生看着程愿的眼神不对,没想到真的是认识的?
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这样直呼她的名字?
心里像被什么狠狠钳咬了一大口,傅铭深咬着后槽牙,愤愤挥起拳头:“你算什么东西!骗我太太到这里承受这样非人痛苦?你他妈也算医生?”
说着,他呼地一拳砸过去,狠狠砸在江言的眼眶上!
“江言!”
程愿见状,尖叫一声,扑身上去。
她早已没有什么力气,所以此刻爆发出来的,皆是仅有的愤怒的力量。
她长长的指甲划破了傅铭深的脸颊,火辣辣的一股痛,令傅铭深瞬间理智回归。
他立在原地,瞪着满眼泪痕的程愿,似乎在用无声质难她这些年来的第一次反击——
程愿放下手,流下两行泪水:“傅铭深,我此时此刻所受的痛苦,皆不及嫁你半分。”
一字一句,如落雷贯耳,傅铭深下意识倒退半步,与此同时,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冲进来,一左一右压住傅铭深的肩膀。
“放手。”
傅铭深厌恶别人的接触,冷冷丢下两个字,“我自己会走。”
从理疗室出来,傅铭深呆呆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饶是门内隔音很好,他依然能听到程愿一声声惨绝人寰的痛叫。
每一声,都像针一样刺痛着他的心脏。
尤其是当他一次次在脑中回放,程愿说这样的痛,甚至不及嫁给他半分的时候……
难道这一切不是她甘愿的么?
这场阴差阳错的婚姻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疼!
傅铭深低下头,用手狠狠揪着头发。
“铭深。”
肩膀上微微一暖,身边飘来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是夏悠悠。
傅铭深转了下头,然后下意识挪开身子。
“你怎么过来了?”
“程愿在里面?”夏悠悠往门那边看了一眼。
傅铭深点点头:“她要申请保腿,为了通过麻醉减量的申请,在里面做疼痛耐受的测试。”
夏悠悠微红眼圈:“那是不是会很痛苦?”
傅铭深没说话,因为门里再次传来程愿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叫得他心都要碎了。
“别担心,”夏悠悠半个身子依偎上去,“程愿很坚强的,她从小就学舞蹈,不知道受过多少伤了。我记得有一次,临近圣诞节,她为了一场表演彩排到很晚,最后筋疲力尽从架子上掉下来摔晕了。会场那么冷,夜里要降到零度了。要不是当时的队医助手发现她,把她带回家,可能早就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