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兮也出入应酬的场所，会带其他人挡酒，她倒是能独善其身，就安静坐在角落里当个木头人，不过兴之所至，也浅尝辄止了一番。
吃饱喝足后又安排了娱乐消遣的，七八个身着肚脐装的女人，细柳腰晃动，戴上面纱抱着琵琶，来了一场缱绻勾人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舞台表演。
包厢里多为男人，显然对这一幕引得兴致高昂，呼声喝彩不断。
顾谨言看着台面，神思有些恍惚，大约是喝过酒的缘故，连眼神都变得有几分迷离。
琵琶舞之后，又是一场独舞，舒缓的钢琴曲潺潺而出，聚光灯下的女人穿着一袭白裙，纤长的四肢盈盈一握的小腰，纯洁的像是误入人间的精灵，无形中又从翻飞的裙摆透露出勾缠的意味。
她的视线变得重影深深，却能够很清楚的从那女人的每个落脚点上分析出她下一步的舞蹈轨迹。
那是她骨子里熟能生巧的下意识。
——曾经，她也上过舞台。
夏兮也双腿交叠，白衬衣黑西裤，单手掐着支烟放任慢慢燃烧着，目光冷峻无动于衷的看着台上的表演。
顷刻间，又侧脸扫了眼旁边沉默寡言的顾谨言，凑过去：“喝醉了？”
顾谨言在觉察到他气息涌过来的那一瞬间，收敛了脸上的失意走神，反而眉眼弯起来，恬淡一笑：“没有，我就喝了一杯多一点。”
夏兮也打量着她，见她脸颊略有薄红，“不舒服可以先出去转转，这边马上就结束。”
顾谨言摇了摇头，只盯着他手指间的香烟，指了指：“可以给我抽一口吗？”
说完抬起头望着他。
小鹿似的眼睛泛着润光，莹莹的，眼尾下垂，看着很是委屈和渴求。
夏兮也没动，只说：“抽烟有害健康。”
顾谨言咯咯笑起来，仗着包厢里人多热闹，其他人都被台上的舞蹈吸引了注意力，也借着喝了酒的缘故，所以有些肆意任性。
她一把揪住他的领带，往自己跟前拽了拽，看着他的眼睛：“老烟ᴊsɢ枪最没资格说这种话了。”
夏兮也任由她放肆，目光平静地俯视她：“那也是阿羡姐姐教得好。”
顾谨言一愣，表情怔怔的，接着又笑，“对，是我教的，是什么时候呢……”
她皱眉冥思苦想，眉心都蹙起来。
夏兮也帮她回答：“16岁那年，霜降那天。”
顾谨言满意的放松了眉目，“我想起来了，就是这天！在学校的天台上，你戴着学生会的胸章抓不遵纪守法的坏学生，刚好碰到我在天台抽烟，非要记我名字扣学分，一气之下我就直接把烟塞进了你嘴里，让你成了我的共犯。”
她说着竟然还有些洋洋自得。
在她唇角上扬时，夏兮也也同样把有些润的烟头递到了她嘴边，“这是还你的。”
顾谨言抽到烟，开心了。
还客客气气的跟他礼貌说：“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