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絮是我送来的,医生说,如果发现的再早一点,也许就会好一些,于是警方判断,我故意延迟了对杨絮进行救助,这种行为,加大了警方对我的怀疑力度。
还有那张借条,就是我的杀人动机,图财害命,合乎逻辑。
我从小最笨,遇到急事嘴巴更是跟不上,面对警察的质问,我一遍遍地否定自己害死杨絮,直到最后,我重复了无数次的话已经苍白无力。
在没有找到新的线索之前,我成了害死杨絮最大的嫌疑人。
2
去年,我和丈夫借款在县城开了一家酒店,刚刚开张没几个月,就因为疫情原因不得不停业,我算了一下,欠债吓得惊人,足足有20多万。
满以为疫情会很快过去,没成想这场疫情成了不肯消散的阴云,还湿答答的,不时落几滴雨点。
没几个月,债主开始登门要钱,尽管他们都是我和丈夫昔日的朋友,要帐的时候也难免有了脸色,我挨个说好话,立承诺,最后每个人都收了欠条才肯离开。
酒店开业遥遥无期,我和丈夫不得不又重操旧业,丈夫依旧开自己的出租车,疫情中,我在饭店做服务员的工作很难找到,这段时间,所有的餐饮业都是如逢深冬,自己取暖都顾不过来。
没有办法,我就去了这座城市,工作也是退而求其次,做了伺候人的保姆。
杨絮是我做保姆的第一位雇主,到了她家,我才看到杨絮瘫痪在床,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比起中介介绍的要严重得多。
好在她家经济条件不错,男主李冠峰经营着两家家电商店,收入颇丰,看到我不乐意的样子,李冠峰吸取了养不住保姆的经验,主动给我加了1000元的工资,就这样,我留了下来。
当时,疫情之下,我丈夫的出租车生意并不好,只好以延长跑车时间来弥补,经常累得昏头昏脑,回到家婆婆给她留的饭菜都是凉的,有时干脆就不吃了,倒头就睡。
我急需钱,贫穷总能激发出人们的潜能,不但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又加上我有炒菜做饭的功底,床上的杨絮非常满意,没几天,我俩就无话不谈。
从杨絮那里我才知道,前几年,他们夫妻开车回老家给李冠峰的母亲过60岁生日,李冠峰喝了酒,却执意地驾车回家,路上出了车祸,杨絮双腿截肢,从那以后,他们家都会请个保姆,到现在,前前后后换了七八个了。
说起那场车祸,杨絮还记忆犹新:“这都是天意,明明是宽阔的马路,车子就撞上了路边的广告牌铁柱上,李冠峰喝了点酒,昏了头了。”
杨絮叹了口气:“我是废了,也不想多管闲事,以前,超市里所有的业务都是我来安排,现在,除了超市财务管理,我什么也不管,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了。”
杨絮的话中带话,我还是听得出来:她们夫妻俩并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