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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舱是一个手术室,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在这里完全可以完成一场大型手术。
略微惊讶的是手术舱里已经有人了,虽然都带着口罩,只露出眼睛,但能看出性别,一男一女。
我刚要介绍自己,男医生突然打断,“在这里别说你的名字,我们认识就行!”
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和低沉,而且有着浓重的本地口音,推断他年龄应该在四十左右,是当地人。
我尴尬的笑笑,以为这是任务的保密原则,就坐在便携式椅子上等。
刚坐下,男医生就跟我说起了话,他说这里是刑场,等会的工作就是摘取处决后的死囚器官。
他指着女子说,“她负责主刀,你是助理,我负责器官的放置保存。这次手术只有二十分钟时间,必须采用大开创术!”
听到是刑场,取死囚器官,还是大开创,后背就有些发凉,心慌心跳。
大开创就是从胸腔到腹腔完全打开,解剖的时候经常用到,可以最快速度的取出内脏,但是……
我吞了口唾沫,死囚刚刚枪决,尸体都是热乎的,血液都还没有凝固,这样的尸体我从未解剖过。
旁边的女医盯着我发抖的手,很是不屑的说:“瞧你这样子,都快尿裤子了,行不行啊?”
和她刻薄的话恰巧相反,她的声音很好听,年纪应该不大,我也是心高气傲,见不惯别人大拽拽的,冷回了一句:“行不行你可以来试试。”
她哼了一声,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顶了几句嘴,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男医生也不在说话。就在我准备养会神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枪声。
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拉开车帘往外看,但被男医生制止,他语速略快的说:“死囚都是签过捐赠协议,你心里上不要有任何负担!对于取器官,法医是最拿手的,安心的发挥你的专长就行!”
他的话是有作用的,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要取什么器官,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没等我决定好问是不问,外面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听上去都很急,但这也正常,器官摘取的最佳时间是两个小时内,超过这个时间,取下的器官就不能用了。
“咔!”舱门被打开,我被吓了一跳,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被送了进来。
白布下,死者后脑的位置渗出了血水,这场景不禁让我想起老家过年杀年猪,刚死的猪开膛破肚,内脏上都还冒着呼呼热气。
“准备手术!”女医生冰冷的声音将我惊醒,好在为了战时适应,手术方舱都是按照正规手术室建造,我很快找到无影灯打开,然后开启无菌水,她熟练的打开器械盒。
但此刻男医生的一个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走过去揭开盖在死者脸上的白布,随手就换上一张黄纸。
黄纸很粗糙,农村七月半烧给死人的那种。我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而且他动作很快。不过我还是看到死者的脸了,嘴巴大张着,眼睛白愣愣的瞪着,脸上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