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上面躺着的王志,怒声说道:
“你看看他!他被凶手捅成了筛子,现在安安静静地躺在你的解剖床上,等待着你,等待着我给他伸冤呢!你师兄常说,法医是一门让尸体说话,替死者伸冤的职业。”
“可是现在,他将他的冤屈告诉了你,你却无动于衷。他的冤屈入了你的耳朵,你却三缄其口,你叫什么法医!”
“古时候,有句话叫‘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你这种没有警察职业精神的人,与那些不为百姓做主的官有什么区别?”
我越来越激动,甚至抓着他的领口,不停地质问他。
法医中心里面的动静,引起了局里其他办案的同事们的注意。
他们围在法医中心门口,互相交头接耳,但是没有人敢走进来劝架。
他们中有在这里工作几年的老同志,都知道我从来不在局里发脾气。
杨凡的神情有些动容,原本那静如死水的眸子也有了些许神采。
我强按着他的头,让他看到死者的表情,还有那一身的刀伤。
杨凡的头,离死者只有不到二十公分,刺鼻的血腥味扑进他的鼻子当中。
外边围观的同志们,看到我的情绪如此激动,连忙冲了过来,想要拉开我俩。
“田队,田队,别激动!”
“你消消气!”
“来喝口水吧!这样也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
大家七嘴八舌地劝慰着我,杨凡则被扔在一边没有人理会。
他坐在地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从同事们的束缚当中挣脱开来,红着眼睛对杨凡说道:
“杨法医,你很有才情。但是你要是无法融入到我们办案的环境当中,我也只好向局长申请,让他想办法把你调回省里,再给我们派一个新法医。”
“山河城的警察局,是为老百姓做主的地方,不是某个人摆架子的地方!”
说罢,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同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表情都很复杂。
虽然杨凡只来到我们局里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是所有人都对他这个臭脾气有些无法忍受。
外面的毛毛雨变得大了些,冲刷在渐渐黄掉的叶片上,为夜晚的山河市,带来一丝清新的空气。
已经是七点半了。
可是我们的案子还是毫无头绪。
林裳已经调查过各大金银首饰商店,以及小作坊,都没有发现那尊金佛。
另一边的唐亮,也在不停地翻看着小区里的监控录像,可仍旧一无所获。
我站在天台上,看着灯火通明的山河市,不由得感到十分烦躁,忍不住点燃了一颗烟。
这是我的习惯,身上总会带着一包烟,每当心情烦躁的时候,就会抽上一颗。
“咳咳……”
烦躁之下的我,一口气没换,就抽了大半颗,烟雾呛的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田队,你……”
我的身后传来了林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