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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闯入她的酒馆,不是肉质好,就是记忆鲜美。这肉质显然不怎么样,那就只剩下记忆鲜美了。在所有的记忆,她偏爱“大喜”“大悲”这两种,最爱的当然“大喜”,不过拥有“大喜”记忆的人,怎么会来找她?
男人看到锦禾飘下来,吓得后退几步,频频朝她身后望去。
“没有吊威亚。”她落地的姿势如此优美,那笨重的威亚怎么能表现得出来。
男人镇定下来,彬彬有礼,“你好,我是来找……”
“我就是。”她打断了他的话,这破开头,能不能换一个?千百年来,每一个来这的人,都是这么一句破台词。
她的耐心越来越差了。
锦禾坐在摇椅上,拿起阿泡买来的巴旦木吃了起来,“你先说,要我做什么?”
男人见她一脸不耐烦,倒也果断,拿出一张纸:“帮我杀一个人,这是他的名字。”
什么?法治社会,让她杀人,有没有搞错?
“你能给我什么?你这肉着实老了些,记忆……”锦禾闭了闭眼,感受了下,一些画面凌乱地从她眼前晃过。
还挺血腥。
“我给你。”
这么洒脱?这千年来,把记忆给她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人都是宁愿受剜肉之痛,也不愿将飘渺的记忆给她。
“好。”,锦禾放下零食,扬起手随意招来一样东西就将他砸晕。
阿泡惊呼道:“妈,你就不能温柔些吗?这么大的棒槌会死人的。”
“失误失误。”她很不客气地扛起老男人就往屋里走,“快过来帮忙!沉死了。”
阿泡没理她,转身朝厨房跑去,“妈,你可得快点,不然就赶不上晚饭了。”
让他干活比让他登天都难。
阿泡这孩子是锦禾捡来的。二十年前,她在山中无所事事,跟着一个帅气的小中医学医,逮着受伤的小动物就给它治伤。可是她天资虽高,但不够专心,所以在学医这方面自然学得快,也忘得快,以至于没少摧残它们。山中的小动物都怕了她,宁可强撑着,也不要她给它们疗伤。
于是,锦禾满山遍野地找漏网之鱼,后来在东海边上捡着了阿泡,他那时还是个小婴儿,大概是鱼和人类所生的,外形是人类,但全身都是鱼鳞,没有一丝生命特征,要不是吐了个泡泡,她还以为他是死的呢。
之后,锦禾就将他带回了这间叫“归墟”的酒馆,想着以毒攻毒的法子,天天给他喝鱼汤,他全身的鱼鳞竟也奇迹般地消失了,就是长得有点差强人意。
这十几年来,她供他读书,供他吃喝玩乐,他一回家就偷懒,也不知道帮一帮他上了年纪的老母亲。
得了,反正也指望不上连原形都显现不出的阿泡。
说这话的时候,锦禾显然忘记了自己也是个显现不出原形的老妖怪。
她躺在了老男人不远处的床上,为了不着凉,手一扯盖上了被子,念着咒语,快要进入梦境时,她突然有些恍惚,老男人叫她杀的人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