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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斥骂道:“宋晖,你是什么铁石心肠,能够说出这般混账话来!”
宋晖被打了也不吭声,径直道:“若是你怕再嫁寻不到好人家,我也可以帮你,我的同僚皆是青年才俊,定能为你再寻个好亲事。”
崔月楹怒极反笑,眼泪滚滚落下,紧蹙着眉头质问道:“宋晖,你是在羞辱我吗!”
“当初你如何与我许下海誓山盟,如今为了这等事你就要如此?”崔月楹气得伸手掐住宋晖,哭骂道,“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
突然一道倩影闪入,直接将崔月楹一把推开,护住了宋晖。
崔月楹本就中暑刚恢复,力气不大,全靠愤然撑着,被这么一推直接后脑勺跌在床旁的墙壁上。
头胀脑昏,耳边又响起先前柴房的娇叱。
“毒妇,活该变成下堂妻。”转而语气又变得极其温柔,“晖哥哥,可掐疼你了?”
崔月楹睁开眼望过去,那女子竟是当今小公主季如婉,此时满眼柔情的伸手抚着宋晖的脖颈。
她再望向宋晖,尽管眼底惊慌窘迫,可并不避讳季如婉的触碰。
“你们?”崔月楹不傻,伸着手指,浑身颤栗。
季如婉丝毫不在乎崔月楹的目光,反而颇为得意,犹如挑衅一般靠在宋晖肩膀上看着她。
“我们晖哥哥是要做驸马的人,你若真心喜欢他,就该成全了他的仕途不是吗?”季如婉笑盈盈的说着,眼底看向崔月楹的鄙夷不加掩饰。
如此,崔月楹彻底明白过来了,为何薛氏那般对待她,铁了心要她认罪,为何不去查汤里的迷药。
自始至终都只是这宋家给她设下都局。
为的就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休了她,让她变成下堂妻,好让宋晖成为驸马爷,享不尽一生荣华富贵。
可笑,她竟把几年光阴都错付给了这个男人。
崔月楹笑着,竟也流不出泪来了,只觉得好笑,笑自己愚蠢,笑自己识人不清!
季如婉见崔月楹这般疯癫,心底畅快,戳了戳宋晖道:“还不把休书拿给崔姑娘,看她如此高兴,定是愿意的。”
宋晖取来了早早写好的休书,手指颤栗,不敢直视崔月楹的目光。
崔月楹脸上浮起一抹讥诮笑意,一把接过休书,转而撕了个粉碎。
“你有何颜面说我崔月楹德行有亏,德行有亏的自始至终都是你宋晖,是你们宋家!”
“你们攀附权贵,迷了心窍,不择手段,无耻下贱!”
崔月楹厉声道:“你们私情在先,如今便还要我来给你们当遮羞布,想得美!”
“崔月楹,你觉得有意思吗?”季如婉道,“宋晖已经不爱你了,你还不肯放?”
崔月楹踉跄的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看得上他?”
“你愿意捡我的破鞋我可不拦着。”崔月楹轻蔑的看着季如婉,重拾她当年京城才女的风采,“要休,也该我休了你宋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