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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那只老鼠被石子射中,立刻从牢门飞窜出去。
其他几只老鼠没了领头,也跟着四散离去。
没了老鼠的威胁,几个女犯终于安静下来,舒颜也重新得到了安宁。
离她最近的那个女犯,朝她说了声“谢谢”。
舒颜看她脸色惨白,眼神一闪。
那女人没有立刻躺下入睡,而是和舒颜一样倚墙而坐。
她轻声问道,“姑娘,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伤人。”舒颜淡漠的回道。
她抬眼看看小窗之外的星空,心中默默计算时间。
如果真如她猜测,那么天亮她就能出去。
“你也是因为伤人进来的?”
女人听了她的回答,竟然流下来泪来。
舒颜看她的泪水,沉默了一会,道,“你似乎是刚生产完,可是身体上有什么不适?”
“你懂医术?”女人惊讶的看着她。
舒颜点点头,“很久以前……懂些皮毛。”
女人苦涩道,“不是生产,是小产……”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凄然一笑。
“最近,那几只老鼠老是在这里徘徊,我想它们是知道我活不久了,想等着吃我呢。”
“只可怜我那个女儿,为爹爹所弃,又马上要没了娘亲……”
一直面无表情的舒颜,忽然有些动容,“你还有个女儿?”
提起女儿,薛巧云的泪水再度涌出。
怪她眼瞎,选了个负心的丈夫。
薛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靠做点药材买卖也算小有资产。
作为独女,薛巧云本可以顺遂的过一生,不过当她不听父亲劝阻,义无反顾嫁给身无分文的丈夫时,一切就都改变了。
爹爹才过世,丈夫不仅立即接手了薛家的生意和宅子,更是领了一房小妾回来。
而那小妾给他生的儿子,年纪比她的女儿还大一岁。
薛巧云陷入丧父和丈夫背叛的双重痛苦中,加上又被小妾陷害流产,新仇旧恨,她用匕首捅伤了小妾。
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小产未恢复元气的她,自觉熬不过半年的羁押。
心中若有一丝牵挂,便只有那个年幼的女儿。
耳边听着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舒颜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其实,我马上会被无罪释放,你若是担心女儿,我可以先帮你照顾一二……”
“真的?”薛巧云沉寂的眼中忽然有了神采。
……
这次舒颜没有被押去大堂,而是直接去了二堂。
县令坐在那里正喝着茶,旁边站着陈捕快。
舒颜瞧他们神色,二人似乎都是一夜未睡。
小小的议事厅,看似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舒颜把目光从屏风那里收回。
“舒丫头,本来你伤人应该定罪的……”
县令放下茶杯。
“但是既然那人也没死,而且是他虐待在先,你推他下楼只是出于保命,所以本官便判你无罪释放。”
听到被判无罪,感激涕零的场面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