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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哥哥,别这么对妍妍说话嘛~]白薇薇用拳头捶了一下他,语气嗔怪。
顾朝没抵抗她的接触,甚至还妥协似地笑了笑:[得得得,不说了。]
自始至终,没有正面看我一眼。
我移开目光,看着白薇薇:[既然如此,你会打桌球吗?]
她愣了一下:[怎、怎么了?]
我微微勾唇,眼里寒意未消:[那你就教教我怎么打吧?]
她看了一眼顾朝,见他没反应,就答应了。
还故作善良地给我讲规则,做示范,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但在我碰球后,我没再给她下场的机会。
所有人都看着我一个个进球,目光惊讶。
只有顾朝看着我的动作,面无表情。
直到最后,都没有人敢吭声。
大概他们没想过我竟然会打桌球,球技还这么厉害。
白薇薇脸有些挂不住:[妍妍,你会玩呀?怎么一点也不让着我,还骗我们说你不会玩。]
我将球杆放在桌子上,压下眼中的冷意:[又不是我说我不会玩的。]
气氛有一瞬间尴尬,顾朝依旧神情自若。
我再次看向他:[你到底回不回去?]
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都说了,腻了,听不懂?!还有那是我的房子,我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我攥紧手心,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好。]
既然这是他买的房子,又不承认这是个家。
那干脆就不要了。
我这么努力,不是为了再寄人篱下的。
回到家后,我将所有的饭菜都扔了出去。
腻了,吃不下。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头一回觉得周围好安静。
我再次孑然一身。
我认识顾朝九年了。
那时我还没有被亲生爸妈认回去,只有一对好赌的爸爸和懦弱的妈妈。
那时顾朝刚从其他学校转过来,高冷又矜贵,稍微一皱眉,就有人赶着上去献殷勤。
可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甚至是不屑一顾。
包括那些我珍视的奖学金,辛辛苦苦工作得来的工资,以及每一次上课的机会。
在我被找回去前,我一直都是不被爱的。
我妈生不出孩子,将被人贩子丢在路边的我捡了回去,想着最后能有人给他们养老。
但我毕竟是女孩,所以从我记事起,我的生活就是狭窄阴暗的柴房,干不完的家务,喂不完的猪,以及听不完的骂和挨不完的打。
最凄惨的时候,是被醉酒的男人用草绳绑住脖子,像牲畜一样四肢跪地被牵着往前爬,哪怕手肘和膝盖都已经磨得血肉模糊,也只能眼神空洞地照做——
我不敢哭。
曾经还因为发出哭嚎而被暴打一顿。
每次上学都让我觉得,我还活着,我是有思想,有自由的。
总有一天,我会变得强大,打破那种禁锢,真正为自己而活。
所以……
哪怕兼职时手要泡进冰冷的肥皂水里,洗刷沾满油腻污渍的碗筷,被顾客揩油,被老板斥责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