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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见柳茂花起身急忙跟着起来把灯掌好:“大人请。”
烛光微微照耀在地牢潮湿的石砖上,柳茂花越往里走越觉得阴冷,不禁打了几个寒颤。张帆小心翼翼的在前面低头哈腰着引路,见到了地方便禀道:“大人,到了。”随后又吩咐其他几个狱吏把牢房四周的烛台都点亮,霎时间本来昏聩的地牢变得明亮开来。
柳茂花捂着鼻子示意张帆把牢门打开,打开门后柳茂花向前探了探头,只见一孩童面色惨白地躺在草垛子上。
“死了多久了?”柳茂花冷冷问道。
张帆拱手回禀:“回大人,刚死。”
“大人、大人!小人有话要禀啊!”顺着沙哑的声音看去,说话的是齐定海。
一旁的张帆走过去一耳光子打在齐定海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本来跪着的齐定海一下子被打得瘫倒在地上。
“大人让你说话了吗?不知规矩的老东西!”张帆边甩手边恶狠狠地骂着。
柳茂花不耐烦地朝张帆使了个眼色,张帆急忙会意:“行了,大人让你说你便可以说了。”
齐定海勉强撑起身子作了作揖,一双深陷的眼睛在烛火的照耀下颇为明亮:“大人,这孩子不日前感了风寒,又加上这几日天气愈发寒冷,今日午后饭食也没吃几口,晚上就、就受不住去了。”
柳茂花淡淡问道:“如此便是病死的?”
齐定海哀叹一声,语气颇为伤怀:“唉,我曾告诉几位狱吏,希望他们请个医师来给瞧瞧,可......”
还没等齐定海说完柳茂花便不耐烦道:“得了得了,张帆你去验验,这天寒地冻的,也不好去传唤仵官。他要是真死了就在名册里除了名,丢到乱葬岗吧。”
张帆急忙走过去试了试死者的呼吸,见真没有了气息便起身回道:“回大人,确实死了。”
柳茂花吐了口唾沫,并啐道:“真他娘的晦气!”说完柳茂花又顿了顿道:“想必这会儿外头风雪也停了,你们快把他扔出去吧!”语毕柳茂花便转身离去了。
凛冬的清晨大雪堆积了一地,银白的积雪似是将天地连成一线,分不清了界限。太阳不温不火地照着,几只麻雀从树上飞过震动着树梢上的落雪。
“姐姐瞧什么呢?这么入神。”柳茂花一边问着一边紧着身上的灰色披风。
施兰闻声旋即一改下神的脸色,语气沉沉道:“许是昨夜酒喝多了,这会儿才想起来,张帆昨夜来禀,说是端木泽死了。”
柳茂花浑身酸痛,揉捏了几下肩膀后不走心地回了句:“不过一个孩子,死了也就死了。”
施兰转身看着柳茂花,神色愈发难堪地问道:“你可瞧仔细了,死透了?”
柳茂花不以为然道:“咳!我在这地牢里见过多少死人了,别的不敢说,这看人咽气的事我还是十拿十稳的。你放心,肯定死得透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