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拿着花走在校园会不会看起来很驴,不过我那时才明白,虽然只是花,但是一百朵玫瑰也是挺重的。
欣惠的寝室没半个人,这也难怪,今天是她生日,大有可能和同学们一起去聚餐庆生,一群女生三姑六婆的,想必很快乐。
还是,和戴强在一起呢?
以前想到两佰块只会感到不安,但一想到戴强会让我感到恐惧,加上开始下毛毛雨,有点冷,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我跑到距离女生宿舍五十公尺的侨生宿舍大厅躲雨,同时不断给自己信心,不管如何,一定要亲手将礼物和花交给欣惠。
我从八点半等到十点半,经由大厅的透明玻璃门一直在观察进出女生宿舍的动态,始终没有欣惠的踪影,连雀斑妹也没瞧见。心想欣惠是不是今天外宿,不会回来了?
终于在快十一点的时候,看到了欣惠。
外面的雨势已由毛毛雨变成如豆大的雨珠,欣惠没带伞,正从另一个方向冲回宿舍,我也赶忙拿起花,将玻璃瓶包在外套内,冲出侨生宿舍,准备在欣惠进入宿舍前叫往她。
“欣……”我只叫了一个字便停了下来,包括声音和脚步。
因为我看到戴强随即跟在欣惠身后出现。
他们冲到女生宿舍门口的屋檐下,欣惠并没有马上进去,戴强拿出手帕还是纸巾帮欣惠拭去头发上的雨水,拨了拨她耳际的发稍,欣惠也帮戴强拍了拍夹克上的雨滴,两个人的动作和神情煞是亲热。在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欣惠转身进宿舍,戴强在门口目送欣惠上楼,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我站在侨生宿舍门口十公尺处,距离欣惠和戴强四十公尺,从头到尾,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因为我太平凡而且雨很大,没人发现我。
欣惠和戴强应该早就在交往了吧?两佰块被三振一点也不意外,欣惠早就心有所属了,而那个人正是我一直最担心,最害怕的戴强。
曾经问过自己:我赢两佰块什么呢?
好像只赢了自己都不太有把握的长相。
再问自己:我又赢戴强什么呢?
答案是零,我没有任何一件事赢过戴强。
雨下得越来越大,如豆大的雨珠再变成倾盆大雨。我站在雨中,像是一墫不太完美的雕像,任由老天爷泼我一盆又一盆的冷水。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可是却感觉头越来越痛,手上一百朵玫瑰越来越重。老天爷泼的冷水又快又急,让我来不及流下眼泪,眼前就已经越来越模糊。
不知道站了多久,大概一直到雀斑妹回宿舍时经过我旁边,捏了我一把才稍稍恢复意识。我不发一语的交给她一百朵玫瑰和星星玻璃瓶,慢慢的在雨中走回住处。
心里面一直想着我在小卡片上所写的那两行字:
“送给你十个玻璃“瓶”,每瓶装满着一百颗我亲手摺的“星星”
我是一个十分“平”凡的人,但是却有一颗百分之百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