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日记放回密封塑胶袋里,褪下手套,问胡离:“那小叔叔呢?”
“我也回去,明天早点再过来换班。”他知道做任何事情,身体都是本钱,养好了自己,才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蒋夜莺为难道:“我刚想起,我没预订酒店……”
她之前根本没想过自己还能回来,即使下山了,这里旅游业发达,定个民宿住一晚还是很简单的。
胡离揉了揉太阳穴,那处酸胀发涩,他道:“你去我订的那家旅店好了,或许有多余的房间。”
“没有也没关系!”她眼睛发亮,说出的话一下子收不回来,干咳一声,“我可以打地铺。”
“没有让你打地铺的道理,我打……”顿了顿,他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敛眉不语,隔了三分钟,才道:“我不和你一间房。”
“哦……”蒋夜莺的声音难掩失望。
胡离错开眼,道:“夜莺,你今年几岁?”
“二十好几了,怎么了?”
“已经是成年人了。”他暗示她,不该再这样依赖他。毕竟她现在是成年小姑娘,不能像从前一样,难受、委屈、欢乐,都无所顾忌地拥住他。
小姑娘长大就这点不好,她不懂,他就该以身作则,让她懂。
蒋夜莺没明白胡离的想法,诧异地问:“小叔叔?怎么了?”
“你依赖我,我很高兴,”胡离斟酌言辞,尽量不用太严厉的词汇,“你待我如师如父,在刑警队里,也是我一手把你领出来的。你知道我是你叔叔,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也有数。我们没有血缘,姓氏也不同……”
“就是说,姓不同,我们没有关系,在人前就不能太亲密?”
“嗯。”虽然她说得有些怪,但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那我们人后就能亲密?”
“……”胡离感到喉头一甜,她都想了些什么?
“如果还有姓的问题,那我能改姓吗?跟小叔叔姓?”
“……”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蒋夜莺借机将心底想说的话一次性倾吐出来,“还是说,小叔叔要娶新婶婶了,得跟我保持距离?怕她误会?是会吃我这种小辈的醋吗?”
她越问,越觉得开心。心底像是有烟花绽开,簌簌喷向天空,在天际炸裂成花海。
如果狐狸叔叔真的是介意他们俩的关系太亲密,那就说明他把她当作一个女人看,而不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她也配和他的未婚妻相提并论了,这是好事。
或许她还有机会?反正小叔叔和那个女人还没订婚,也没有恋爱,一切都是未定的事情,所以她算不得第三者,这叫公平竞争。
“结婚?”胡离蹙眉,不太明白。
蒋夜莺一愣,她明明听到小叔叔的妈妈打电话来说,安排了订婚宴,让胡离一定赴约。
“我听到订婚酒宴的事……”
“我没有去,短期里,也没有组建家庭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