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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非寻沉声:“《东江丘壑图》属于现存保存得较完好的文物,级别虽高,却一直不在待修复的名单中,这次扫描出许多新问题,就意味着国家会投入更多人力与物力去修复它,也意味着《东江丘壑图》有了调用国家珍稀修复物资的权限。”
苏靛蓝陷入沉思。
陆非寻说:“在文物修复里有一条原则叫修旧如旧,指的是修完的文物,应像从没损坏过一样。”
“这个我知道,这对修复古画的人要求很高,对修复的资源要求也很高。”
例如,宋代的绢本画,它的画心破了,最好的修复方式是寻找到相同质地的宋代绢帛,用文物修复文物。
“以前的人修复文物质量特别好,就是因为他们能用到很多特殊的修复材料,像宋代的绢、明代的锦、清朝的纸,那个时候这些东西还不算那么珍贵,可在今天,这些东西本身都已经是文物了。”
“的确,补绢时只有找到与画心质地、颜色都相近的绢帛或经纬线,才能做到修旧如旧。”
苏靛蓝兴奋道:“陆非寻,如果在《东江丘壑图》修复时,他们可以从库房里申请到宋代的院绢,这样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染了?”
“坏消息是博物馆里没有质地和颜色都与之相近的宋绢。”
“所以还是要染?”苏靛蓝苦着脸。
陆非寻似笑非笑,不回答。
“啊……”苏靛蓝陷入崩溃中。
“你这不是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这全是坏消息。”
之后几天,苏靛蓝忙进忙出,总是不见人影,期间有一次到陆非寻书房去,也只简短逗留了几分钟。
苏靛蓝去书房找陆非寻的目的很明确。
“我想从库房里拿一些丝绢出来做实验,可以吗?”
“可以。”
陆非寻答应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楚译十分想念苏靛蓝。
夕阳西下,陆非寻和楚译在草场上例行公事查看莨绸时,楚译忍不住问:“非寻哥,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吓到人家了?”
陆非寻看了楚译一眼。
“我是说……”楚译被陆非寻的目光吓得把剩下的话噎了回去,改口道:“如果那幅画真修不好,她爸可能会被公诉,有个过失破坏文物罪,要判刑的,你干脆再多帮帮她……”
陆非寻身形挺拔,腿格外长,随便迈几个大步,就把楚译甩在后头了。
“非寻哥!”楚译只好小跑跟在后头追。
看清陆非寻是往西厢走的时候,楚译突然就怂了。
西厢房里有三间客房,都是平时接待来考察的客人用的,最近常住的只有苏靛蓝一个人。因为怕苏靛蓝不方便,还安排了刘叔的媳妇时不时过来照看一下,帮苏靛蓝买点东西。
陆非寻踏着霞光走进小院子的时候,看到的是苏靛蓝穿着背带裤,扎着高高的马尾,吃力搬着快递箱的样子。
一米六五的身高,搬着垒得比她半个人都高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