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复了平常那个安静淡然的样子,再也没有刚才“救我”时的慌乱。
他不疾不徐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包溢着清香的消毒湿巾,轻轻地擦拭我额头的擦伤。我感到有些刺痛,下意识地别过头。
“别动。”他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他的声音第一次那么洪亮,。
我整个人僵硬了一秒钟,而后回过神来,毫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毫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手:“走开!不用你管。”
“我是看在苏洛的面子上。”
他言简意赅,淡淡地回应着我的不客气,“马上回家,上药。”
“不想回去。”我闷闷地朝前走。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竟然有意无意地跟他说这么多的话。
大概可能是听到苏洛叫他来的讶异。
“怕挨骂吗?”他拍拍我的肩,似乎是安慰,“别怕了,这次是那些人拦着你要钱的,又不是你惹的事。”
他说的那些人就是拦着我的小混混们。
我冷笑一声,抬头看着渐渐降临的暮色,内心情绪翻涌,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平静,语气流露出嘲讽的意味:“他们才不会管我,看到我这一身狼狈的样子,就只会以为我出门惹事了,你又不是我,又怎么能感同身受?”
顿了顿,我又补充了一句:“他们的眼里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苏洛。”
“你是苏洛最在意的姐姐。”他尝试着解释,“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可是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冷笑爬满了我的脸上,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什么。
姐姐?没有一点点血缘关系的姐妹,又哪里来的妹妹?
我仰头直直地看着他,挑起嘴角,嗤笑一声,说道:“我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他神情茫然。
听到他这样说,我笑了。
“你的眼里,也只有苏洛,就连今天你来帮我,也是因为我是苏洛的姐姐,不是吗?”
我不知道哪里这样的勇气,突然间说这样的话。
多年以后,我想起来都觉得好笑,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回想着这些事情,整个人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公司品牌竞标的事情,已经加班很长时间了。
“浅浅”是我从小想设计的品牌,为了这个梦想能够成功,我付出了整整十年。
从白手起家,到建立了北岚集团,我倾尽了我所有的心血,为的只是“浅浅”这个品牌。
我叫白浅,没有跟着爸爸姓,跟了妈妈姓。
十年,整整十年,自己一个人没有回去过苏家半步。
外人看来我是风光无限,人人都知道H市的女魔头白浅,可是却从来没有人知道我内心的孤寂和落寞,虽然,我佯装得强大而霸道。
我的头很热,涔涔的汗水就顺着自己的脖颈直接就流了下来,我整个脖子都是滚烫的厉害,夸张的酒红色晕了上来。
嘴里也像是噙住了滚烫的碳火一样,火辣辣的,干渴的嗓子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困顿在沙发上,像是一只几乎起不来被束缚住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