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看到戚琰的时候，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小宝宝的话就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他想忘记也忘不掉。
“她在做什么？”
蔡天喜连忙上前，刚才在昭阳宫里他沉默得仿佛不存在一样，但每当秦祯有命令时，他都会立即回应。
“回皇上，圣娇小姐已经在乾元宫受罚了，从未动过。”
秦臻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蔡天喜听不懂他的意思，不敢再说话，低着头跟在后面两步。
但走着走着，他发现有人在看着自己，他不敢抬头，只隐隐约约感觉到那目光是来自自己的主人。
他弯得更厉害了，谦卑写满了他的头和脚趾。
秦祯依然张了张嘴：“蔡太监不愧是皇上留下的老人，宫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蔡天喜浑身颤抖，这话有点严肃起来。
他连忙跪下：“不敢，只是听说圣娇小姐脾气暴躁，皇上又说出这样的话，奴婢怕出事，所以多加留意，但其他的事情，奴才又瞎又聋……”
“好吧，”秦臻抬手，刚才的阴阳气息消散，只剩下一张嘲讽的脸，“以后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做好自己的事情。”
如果盛娇真的脾气暴躁，她怎么会后悔当年的婚姻呢？而明知羞耻，又怎敢进宫面对他？
说到底，她贪生怕死，爱虚荣。这样的人永远不会伤害自己。
他快步走开，蔡天喜才敢起身，落在后面不远的地方，额头上却冒出了一层冷汗。
两人一路回到了乾元宫，盛娇还跪在先前的位置上。她生得好，养得好，尽管痛、累，已经摇摇欲坠，但背脊依然挺直。
但越是这样，就越是可怜。
然而秦震看也不看就走了过去。进了大殿大门，远处传来声音：“进来伺候。”
盛娇被雨后湿冷的风吹了一天，脑子已经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跟她说话。
她从地上站起来，膝盖又酸又麻，踉跄了几步，才扶着柱子站稳。不过，从小的教育让她走路时不会发抖。即使疼痛难忍，她也只是咬紧牙关，从未表现出跛脚的尴尬。
秦臻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似乎是累极了，听到脚步声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挺直了头。
盛娇知道这是要亲自给他**头。
她搓着冰冷的手指，缓缓走过去，用力按着，秦臻没有说话，她也像哑巴一样沉默着。
气氛安静得让人心慌意乱，宫中的下人都不敢出声。
就在这时，秦臻突然开口：“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如何向月妃报仇？”
盛娇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又按了下去：“皇上开玩笑的，奴婢怎敢对月妃不敬？”
秦臻将她的手拉下来，捏在掌心里，粗糙的指尖摩擦着她的手背，娇媚又暧昧，但她说的话却毫无温暖——
“那就最好了，记住，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会让你百倍偿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