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抬进屋里时，田老就迫不及待地让刘晓妍快打开，要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田老见了彩陶盆，忙戴上了老花镜，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又用手指蘸上水擦盆上的花纹，擦了半天才说：“小程呀，果然是个好东西，好东西！小妍呀，快叫你奶奶来，给我们做菜，我要和程市长来个一醉方休！”
小保姆说：“爷爷，你忘了，奶奶今晚上不回来。”
“噢，你瞧我这记性。小妍呀，你帮小家伙一下吧。”
“好咧！”刘晓妍说着随小保姆进了厨房。
刘晓妍走后，田老还是一个劲地和程忠说彩陶盆。说了半天才把话引到了正题上：“程市长，就在你们来我这里之前，我就给水利部打过电话了。你就放心吧，你们的水利项目资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谢谢田老！”程忠高兴地说：“我代表我们新城市的人民谢谢你！”
“强将手下无弱兵呀！”田老温和的说，“程市长前途无量哪。”
“哪里呀，不过陈书记倒是很关心我们的。”
“陈刚也该退了，我听说你们那个小于也很能干。”
“是呀，田老，我这次就是既代表我自己也代表他来看您老人家的。”
“能干就好，让他去省里，你先把新城的担子挑起来。至于以后的事吗，再说吧。”
“谢谢田老，就怕我挑不起市委书记这个担子。”
程忠真没有想到，这位老革命竟这么直截了当地把自己这次来北京的另一个主题点了出来，好像北方省的省委书记不是陈刚，而是他田老似的：“我会给陈刚打电话的，他不会不给我面子的。”田老说着，立即拨通了陈刚的电话。根据田老不看电话本就能拨出去电话这个细节，程忠知道这位田老果然和陈刚的关系不一般。
“桑树呀……是呀，是你老哥。噢……身体还可以。……我说呀，我不给你说废话了。……嗯，你们新城水利项目的资金问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你放心好了……我还有事要问你……什么事？我今天的事还真不少……我说桑树，我在新城市还有个小老乡，他怎么样啊？……他是那个小于的助手……对，是姓程。我看呀，如果他们很能干，你也很赏识他们，你就给他们压上担子让他们干得了。……嗯，你呀，临下台了，就放心大胆让年轻人干吧。小于虽然有人在告状，可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哎，桑树呀……好好好！下次你来北京，我请你喝酒。……好好好！……好好好！……”
程忠听着田老和陈刚的通话，见田老这么直接，确实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感觉中，田老说话，肯定很含蓄，绝对不会这么直白、这么直露。田老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还是这个彩陶盆起了作用？从田老跟陈刚的对话中他听出，陈刚对自己是没有看法的，可对于波像是有点看法。有人在省里告于波的状这一点看来是不会假的。关键是告状的内容是什么？应该和行贿受贿有关系。如果是这样，他的心中就有数了，于波上省里做省委副书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