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关上,整个房间又有了静谧的温度。雨打芭蕉,偶尔溅落在窗台,在玻璃窗上也绽开了些许纹路。
姜竹西看着盆子里黑乎乎的药水,伸手拎起毛巾,拧了拧,俯下身子开始给盛淮左擦脸。
如同刚刚瘦樱轻敲过的地方,眼睛,鼻梁,下颌……
药草香弥漫在鼻尖,衣服被掀开,每一寸肌理都有姜竹西手指触碰的痕迹。
肌理下似乎蕴藏着无数的能量,一点都不像是生病之人的瘦弱之躯。
姜竹西神态冷静,仿佛擦拭的只是一块待价而沽的猪肉,甚至还能点评两句,“没想到半死不活了都还是个香饽饽。”
她的手指来到盛淮左的心脏处,那里还维持着微弱的心跳,她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仿佛在盖什么印章,“既然挂着我丈夫的名头,那你就得老实点,否则……”
否则怎么样,她没有说下去。
许是独角戏没意思,她也不愿再自言自语。
只是这女佣的行为让她想起了一桩旧事,以往某个世家大族的少爷明明已是身残不醒,常年卧床不起,但是几月后却有丫鬟肚子里有了胎。族里人要将她落胎打发,但是她宁死不从,坚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主子爷的,把正宫气得半死。
这桩事情被告到殿前,倒让姜竹西很是深刻。
男人,躺在床上无知无觉都能让后宅鸡犬不宁,真是可笑。
手指来到裤子,姜竹西也没有什么羞涩之意,当即就要解开裤子,手还没动,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男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一把抢过姜竹西手里的帕子,话语里熨帖无比,“少夫人,我来吧我来吧,我习惯做这些一点。”
姜竹西定睛看他,一个娃娃脸的男人,笑起来还有虎牙。
他虎牙露出来,赶紧解释道:“我是白将仙,是少爷的生活助理,少夫人您先出去等等吧。”
话说到这份上,姜竹西自然也不再坚持,便离开了房间。
白将仙见人走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喘气道:“好险,我的盛爷诶,您差点就被人占便宜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拯救了即将陷入狼窝的大白兔。
可是大白兔睁开了眼,眼神里却俱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BOSS,您这……”白将仙看着盛淮左眼里的郁气,有些不明所以。
盛淮左起身,非常嫌弃的将他掀到一边,“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就来了,白将仙你怎么这么有眼力见呢?”
白将仙眨眨眼,“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自己悟。”
盛淮左丢下三个字便起身去了盥洗室,水声哗啦,盛淮左敞着衣领洗着自己的手,冷水虽冰,但是却浇不灭他心里燃起一点火苗。
这火苗带着一种燎原之势,烧得他竟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那株瘦樱就已是让他无法招架,女人的呼吸,女人身上的香气,还有女人说话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