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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露在红色的锦被外,苍白如凋谢的梨花,看不出一丝血色,恰如她惨白如纸的娇靥,似被风雨从枝头打落的花瓣,尚余存难言的稚嫩俏丽,憔悴如斯。
如云秀发垂落,映出雪白巴掌大小的脸庞,修长睫毛微微抖动,似不甘心就如此去了。
“准备后事吧,小姐走了!”
“妹妹,妹妹你醒醒啊,我们该怎么办?”
后宅的床榻上,有浓郁的药香,秀发垂落在床铺上,一张俏丽的小脸苍白如即将凋谢的梨花般。
床榻的边上,一个少年紧紧地抓住少女的手,低声抽泣,身体在轻轻地颤抖。
“妹妹,要是军州被攻破,我们一定会被杀死的!”
少女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一声不响。
“管家,敌人攻上城墙了,恐怕军州守不住了。”
门外,传来轻声的声音,紧闭的门扉却没有打开。
管家眼睛中满是忧色,脸上没有丝毫波动,淡淡地道:“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军州最后是守不住的。
“妹妹你不能死……”
少年泪水肆意横流,用力握住少女的手,入手带着一抹凉意,少女唇色青白。
管家抱住少年叹气:“少将军,小姐去了,让她安静的休息吧。”
“军州能守住吗?”
“少将军不必操心这些事,去收拾一下,小人带少将军去其他地方。”
“不,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
少年畏缩地缩了缩身体:“妹妹就是被城中的暴民给杀死的,我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那不是暴民,而是偷偷潜伏在军州城中的奸细,少将军你听话,跟小人走吧。”
何意摇摇头,为何将军的儿子竟然如此柔弱?全不像是赫赫有名边城将军的公子,倒是小姐,颇有将军的风采。
明知军州被攻破是早晚之事,赫连山又不愿意束手就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何意起身把少年抱了起来,一条空荡荡的袖子飘荡,竟然只有一条手臂。独臂抱着少年起来,丝毫不费力。
“妹妹!不好了,妹妹她……”
少年大惊失色:“意伯,意伯,妹妹她,妹妹她……”
他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恐惧之色,手指颤抖着指向床榻,身体不停地哆嗦。
管家何意回头向床榻上看了过去,顿时呆滞,满脸震惊地看着床榻上的少女。
床榻上,一滴晶莹凝结在失色花瓣般修长睫毛上,她的睫毛不停地抖动,少女抬手拭去唇边的血痕,忽然睁开眼睛。
“水……”
一声极低的呢喃,从床榻上传了出来,何意蓦然瞪大眼睛向床榻上看了过去。
“小姐,小姐……”
何意一把握住床榻上少女的手腕,再把手放到少女的口鼻之间,目中有泪,诧异的脸上忽然现出狂喜之色。
“小姐,小姐没有死!”
“意伯……”
少年逡巡着一路后退了几步,不敢走过去,用手紧紧地抓住门框,泫然欲泣看着何意。